宋心安回到京城后,仍是一步未歇,马不停蹄的又去请奏皇上,此等军师,他定是不愿要的。
天色渐晚,染上一层红晕,那远方的鸟挥动羽翼,连那鸟群都知深宫的险。
但宫里鱼龙混杂,也不过是心怀鬼胎罢了。
皇上早已至御花园休憩,宋心安自知叨扰,但那话他没法憋在心中。
那镇守在此的侍从见是宋心安前来,也并未阻扰,毕竟殿下早已吩咐。
如若是他,直接进便好。
殿下小口抿着茶,御花园很寂静,没什么生气,但那花的生机,只让宋心安觉得刺眼的难受。
那皇宫外的花儿早已枯萎,哪还有如此鲜活?只是破败一片。
没等宋心安开口,殿下便已吩咐身旁妃子,转交了那封还残留着墨水的信件。
他双手接过那信,只略微一眼,宋心安便想把这封信给撕碎了,他看到了落款处的“姚”
但宋心安怒上心头了,也不能在殿下面前公然反抗,他只是捏紧了那纸,力气虽不大,但也留下了皱痕。
“将军就依姚公子的意思吧,再前去一趟。”
殿下悠悠开了口,语气没什么波澜,但也是在告诉宋心安:这军师他必须要。
宋心安一瞬只觉心里堵得慌,让他呼吸不上来,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是对朝廷的厌恶,还是对自已处境的恶心。
他强忍吼中翻涌,双手抱成拳,对殿下道。
“臣,遵旨。”
宋心安把信攥在手里,额头上已是一身冷汗,他退出皇宫,那气氛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上气。
但宋心安并未察觉到,那光鲜亮丽的花儿,早已承受不了散落在地,那亮丽背后是其腐烂的根。
再踏入京都,已是夜晚了,或是因为冬日的原因,外边没了什么人影,只有零零碎碎几盏明灯。
宋心安捻了捻手上的银子,视线落在那他早已熟悉的酒摊,毕竟那是他去过许多时日的地方。
他爱喝酒,并不是因为那酒瘾,只是酒的灼烈感能让他暂时感受不到痛楚罢了。
战争留下的伤是难以愈合的,如果撑不过这一时的疼,也只是一命呜呼。
驻守边境之人,都是会有自已的手段,一个能让自已存活的手段,只是痛,又如何?
宋心安只觉得背后的伤又开始疼了,那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他日日夜夜的梦魇
他不喜欢这冬日,因为对他来说,这冬天让他感受不到温暖,而是刺痛筋骨的疼。
宋心安还未进那酒摊,便已听见了那呼喊声,经营摊子的是一苦命的姑娘,只是赚着闲银,补贴家用。
“淮姑娘,许久没见,最近如何?”宋心安轻车熟路的寻到一位置,剩下的位置上也落坐着寥寥几人。
这淮今姑娘虽命苦,但也豪爽,边说边把那酒壶置于木桌上。
“凑合,倒是你,伤口又疼了?”
宋心安灌了一小口酒,身上还披着那件黑皮大衣,尺寸大了许多,他两的尺寸总归是不相通的,把他整个人都罩的严严实实的。
“无碍,旧伤了。”几句话的时间,宋心安便喝了好几杯酒了,他嗓子有些烧得难受,轻咳了几声。
淮今知道宋心安的性子,喝酒几乎是控制不住量的,你劝反是无用之举。
她只是叹了口气道:
“酒这东西,伤身。”
宋心安也明白这道理,但染上简单,戒掉难。今天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来劝他了
他脑海中又浮现那“军师”的脸,也才发现身上所穿,还是此人所给。
宋心安心中愣了愣,他把那领子往上扯了扯,喝了酒之后就感觉有些燥热。
对于淮今的话,他只是轻轻应了声,淮今也知道宋心安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