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山带他们去了拳场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在这里可以清楚的观看到下面的场景。
此时擂台上已经有了两个alpha在进行肉搏,场外的观众随着擂台上形势的变化而面红耳赤地大声吼叫。
时无忧抿紧了嘴唇,她确实不喜欢待在这里,太吵了,吵得她脑子乱糟糟的,且擂台上的血腥场景和擂台下激动的观众都让她感到甚是无趣。
不过……这里的场景还挺适合入画的,台上以命相搏的演员,台下热血沸腾高声大叫的野兽。
这么一想,时无忧觉得也不是那么的无趣了。
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着该如何描绘出这幅被她幻想加工过的图景,手也忍不住的轻微动了起来。
只是可惜了现在手中没有工具,不能立马将脑中的画面复刻出来。
想到这,时无忧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窗帘被人拉上了。
时松白脸色不太好,他沉着脸看向时无忧。
“你好好待在这,千万别出门,等我找到徐暮归打一场后,我立即带你回家。”
时无忧乖乖巧巧地坐椅子上,点了点头不说话。
“……现在有请……”
台下突然传来更高的欢呼声,甚至把主持人的声音都掩盖了过去。
其实说欢呼也不准确,或者可以说这里的人表达激动和喜悦都是些高声大叫一句然后再加上一句脏话,但从这些不入流的语言中,真正有敬意和喜欢的很少。
时松白挡住时无忧的视线拉开了一点帘子向下看去。
只见在人群的欢呼之中,戴着一个遮住下半脸的面具的徐暮归站在了台上。
漆黑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像野兽獠牙般的面具完美地覆盖住那人的下半张脸,徐暮归低垂着眼,乌黑的睫毛半遮住那那双漠然的眼睛,不经意撩起眼瞥过来时陪着他那副面具很是有一番风情。
时无忧这样评价着。
唰的一声,时松白将帘子重新拉上,看向不知什么时侯站到他身旁的时无忧。
“你站过来干什么,下面的东西不适合给你看。”
时无忧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哦。”
她没有任何波动地哦了一声就坐回了原位,看起来乖巧极了。
时松白没空在去教导时无忧不要往下看,他急冲冲地对莫祁山说:“好了,他出来了,我要先下去了,老莫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妹。”
说完,时松白就迫不及待地推门离去。
而他刚走,时无忧就把帘子拉开了向下望去。
莫祁山想阻止,手都伸到一半了,却被时无忧淡淡看过来的一眼止住。
“我想看,不行么?”
时无忧橘红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莫祁山,专注地,不含任何杂志着。
莫祁山被看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看,看,当然能看,但可别和白哥说。”
时无忧勾起一抹笑。
“当然。”
说罢二人朝台下望去。
没过多久,时松白就矫捷地跳到了擂台上。
徐暮归看到时松白时还挺惊讶的,但仔细一想也明白了他出现在这的原因,极大的可能就是追过来和他打架的。
想到这,徐暮归有些无奈,但现在只能迎战了。
地下拳场用来照明的灯材质并不怎好,灯光也不怎么明亮。
徐暮归让好架势,提起十二分心来好好面对眼前的这位对手。
时松白见到徐暮归的架势,不由得会心一笑。
“真好,不难为我期待这么久。”
从未经过苦楚,活在鲜花与掌声中的小少爷,笑容明媚,眼里光芒璀璨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远在二楼的时无忧的视线扫过疯狂呐喊着的人群,扫过意气风发战意记记的时松白,最终落在了徐暮归身上,落下那双被额前的碎发微微挡住的眼睛。
一旁的莫祁山见时无忧看得认真,突然出声道:“妹妹觉得谁会赢?”
时无忧转头看了一眼莫祁山。
二人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被人拿捏到了一个恰好的距离,既不显得生疏又不至于唐突了。
时无忧知道身旁这人对自已有好感,之前她既不回应也不拒绝他,因为某些时侯,一些微不足道的喜欢可以帮她许多。
时无忧直视那双含笑的眼睛,心下有了一个定义,这是一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有多聪明。
那么谁会赢呢?
或者说想看谁赢了?
时无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喜欢是会有所偏爱的。
哪怕再怎么用理智去压,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也会有所偏爱。
不想看他输。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时无忧没说只是反问道:“那莫先生觉得谁会赢”
莫祁山转头看向擂台。
“我觉得是徐暮归,你呢?”
时无忧也转头看去。
此时擂台上的俩人已经打了起来。
时松白自小接受军事化的训练,又是精神力、信息素等级、L力都是S级alpha,格斗方面自是上乘的,对上各方面只有A级的徐暮归,怎么说胜算都要更大一些,更何况alpha比起beta有着天生的优势。
但是徐暮归他是这个拳场的老人了,经过了一场又一场战斗的磨炼,而他平时在军校的训练量也是其他人的两倍,比时松白看起来要清瘦许多的身躯也藏着惊人的爆发力,也不是没有胜算。
“我以为你会说是二哥。”
时无忧仍旧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莫祁山挑了一下眉头也没有继续问了只是回答道:“白哥确实厉害,但是我看过徐暮归打架的样子,他的眼里的那个狠劲就注定了这样的人不简单也不会轻易的认输,白哥眼里没有这种生死不惧的狠意,在这样的地方,白哥赢不了徐暮归的。”
为什么在这里赢不了,因为时松白从未把自已的生死压在台上,而徐暮归从踏进这里开始,每一次挥拳都是为了生而战斗。
时无忧没说话只是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所有的情绪。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问莫祁山。
“联邦第一军校允许学生在这里厮杀?”
莫祁山闻言无奈地笑了起来。
“在哪里厮杀不一样呢?就算是在学校里面,每年也会有因为出任务而死亡的学生,或许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能碰那个等级的任务,但没办法,谁叫现在也不怎么安定,到处都缺人,缺厉害的人,所以无论过去你是谁,只要从训练营出来,过去都不再重要。”
时无忧知道训练营,在过去的时侯,她就因为大姐进了训练营而着重打听了有关这方面的情报。
不通于其他的高校招生,在联邦,军校的学生统一从训练营里分配。
而训练营也是唯一一个不看重金钱,学历,身份的地方,也是像在e区f区生活的人唯一最便捷的改命机会,只要报名,熬过了训练营的三年,他们的身份都只会是联邦的军人,被民众敬仰的军人。
训练营内部具L是怎样的,时无忧不知道也没权知道,只知道自从训练营创立以来,联邦在战场上几乎无往不利。
那么这种来者不拒的招生方式是否会让帝国的奸细混进来?联邦有一句玩笑话,如果有一天军队里出了奸细那么就是联邦存亡危急之秋。
所以说,就算是会议的高层里进了奸细,联邦的军部也不可能会存在奸细,所有妄想混进去的人,已经变成了训练营后山的一抔土。
时无忧抬眸看向莫祁山,橘红色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学校不需要因不自量力死在外面的学生对吗?”
莫祁山诧异地看向时无忧,看着她的那双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
“哈哈,是啊,妹妹真聪明,不会评估自已实力而莽撞的学生只会浪费军校的培养资源,就算学校出手救了他们,也救不了在战场上的他们。”
学校庇护的只是在学校的学生,而不是在外自以为是的莽夫。
时无忧看向擂台上战斗得正激烈的两人。
在地下拳场,擂主虽然不能拒绝挑战者发起的挑战,但是他可以在被挑战之前根据场内情况评估出自已能够承受的限度,然后每一次挑战者上场前而选择及时终止挑战。
当然能够终止的除了赛前,还可以选择及时认输,但这得看运气,看对手是否打上了头,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