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微的摊子,左边是卖米糕的大伯,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须发花白。
右边是一个卖羊肉汤的精壮大汉,虽然已是快入秋的天气,早晚凉了,他依然袒胸,腰里扎一条白腰带。
羊肉汤有点贵。
沈南微看向对面,对面是个看起来挺繁华的楼宇,上书“醉和春”,应当是个酒楼。
楼里挤满了客人和小斯往外瞧。
这个好。
沈南微的眼珠一通乱转,瑟瑟回答:“那,几位爷得收多少钱?”
“你这摊子可是整条街上行市最好的地方,怎么也得给咱爷们三两银子。”
这就是来找事的了。
这条街南北通透,要是南微这个地方要是最好,旁边卖米糕的摊子好不好?那边卖馒头的好不好?
这几个小混混离得近,沈南微一边错开身子,和他们拉开距离,一边陪笑:“几位爷说笑不是,咱们这摊子便是全卖了,也凑不够三两银子,这不是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么。”
沈南微示弱让几个小混混更嚣张,为首的绕过摊子,沈南微正好从摊子绕出来,形成背对后面醉和春的局势。
“你倒是很乖顺,”为首那个笑眯了眼睛,“没钱也行啊,只要你到我们家去,亲手做土豆搅团给我们吃,这钱就免了,你看如何?”
说着来拉沈南微的手,好在旁边的大哥及时拦住:“伍哥,别难为小姑娘呀,人家才来两天。”
汉子是个憨厚汉子,可惜太憨厚了也容易被人欺负,叫伍哥的一瞪眼睛:“说她没说你是不是?你婆娘瞧病欠下的五钱银子你还没还清呢!
告诉你,下个月要是还还不上,老子就带人把你婆娘从土里刨出来配冥婚!”
“这……”大汉一迟疑,也松了手。
“少废话,跟爷们走!”伍哥说着来拉沈南微,沈南微见状眼疾手快,抄起地上快卖空了的桶扣在伍哥头上。
顺手横起扁担一通横扫,精准掀翻了对面的馒头摊。
方才沈南微就观察过了,周围就这么几个人,老伯固然是帮不上忙,旁边卖羊汤的汉子想帮但是矮人一头。
沈南微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一打五势必来不了第二下。
觑了空子跑到对面醉和春,捡了桌子椅子劈里啪啦扔出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水搅浑。
就算醉和春的老板到时候押她去官府,大不了赔钱,那也好过被这帮小混混玷污了去。
她这么一扔,酒楼里的酒保小厮赶紧来拦。
对面的混混打顺了手,连着拦架的一起打,一时场面混乱成一团。
伍哥的脑袋不知道被桌子还是椅子敲破了,捂着眼睛气急败坏:“小娘们!你叫什么?等老子告官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南微头发散乱,抱着一把长凳死不松手:“调戏两家妇女还要戴上一个收摊位费的面具,你也知道你干的这点营生上不得台面呀!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上官南北,你叫司马东西!
我呸!
告官就告官!我就不信这天地之间没有天理王法,容你在这里跟个癞蛤蟆一样蹦跶!今天谁不告官谁孙子!”
她本不是这样疯傻的人。
只是她知道,面对这样的小混混,只能把事情闹大。
“噗。”身后传来一声娇媚的轻笑,回头,竟然是个年轻女人。
看样子三十岁上下,白脸红唇,体态纤细,看起来不像西北人。
她站在醉和春楼梯上,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