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明下意识地伸出手,将粥碗接过来,
“这......”
然后才急忙道谢:
“多谢姑娘。”
这时,那名白衣女子也走了过来,浅露微笑,将一碗白粥递到老张手里。
而此人正是湛州州府何学林之女,何依柔。
何依柔与李一明的原主李毅明两家虽是世交,也早有婚约在身,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婚约,两人数年以来很少见面,而上一次见面也是在孩童时期。
车夫老张看见白衣女子将粥递了过来,连忙拱手道谢,然后才把粥接了过去,喝了起来。
李一明直到这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位施粥于灾民的白衣女子,
只见其一袭洁长裙白如雪,面如桃花,眼似含星。秀眉轻挑,妙目含情,晶莹剔透如明镜,樱唇微启,含笑如花。却媚而不妖,柔而不怜。好似天上仙,不似俗世人,着实生得好看。
微微定了定神,李一明欠身道:
“多谢姑娘的白粥。”
何依柔也欠身回礼:
“小女子只是尽些绵薄之力,施粥救济灾民罢了,公子不必言谢。”
“不知姑娘是何方人氏,又为何会来到此地呢?”
何依柔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却不作声,侧过头去隐有回避之意。
青衣少女这时站出来,嘟着嘴道:
“公子果然如老伯父说的般,好生无礼,不知道在问别人之前需要先自报家门吗?”
李一明一怔,心道是自己心急了,他一只手暗暗扶上腰间剑柄,又垂了下来,开口道:
“是在下唐突了,”李一明微微顿了顿,想到对方有可能是奉国派来的人,心中稍作思忖,继续道:
“在下自京城而来,奉丞相之命,有要事前往湛州。”
他故意说是奉大隆丞相之命,而大隆两位丞相不行一道,却不明说是哪位丞相。
何依柔见李一明衣着得体,不疑有他,回答道:
“小女子自沧州来,遣人带了些粮食过来。如今这些村子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我心有不忍,故行至此处。”
李一明闻言,略微转头向人群后面看去,果然见到两辆简陋的马车停靠在那里,马车上放着许多装的鼓囊囊的麻袋,还有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正打开马车上的绳索,把一个麻袋卸下车来。
“原来是这样,姑娘行如此大善之举,是湛州百姓之福。”
李一明把手上粥碗放在地上,郑重得拱手行了一礼。
见此情形,一旁的青衣少女忍不住掩嘴轻笑:
“公子呀,你还是喝粥吧,都快要凉了。”
白衣女子急忙轻嗔一句:“小莲。”
“哦哦!”李一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连一口粥都还没喝,
而反观老张,连空碗都已经放好了,回想起来,似乎刚才最烫的时候都是直接下嘴,一点儿都没含糊。
看见李一明将粥碗端起,何依柔主仆二人也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李一明余光看见两个女子走开,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能说是前世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前世,李一明作为班级里的隐形级别人物,其他都好,却有一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一旦与异性交流就会莫名紧张,
而且是越漂亮越清高越优秀的女孩子,他都会在不知觉间变得无措起来。
此时,老张突然用胳膊肘蹭了蹭李一明,轻声道:
“公子,看上那位姑娘了?”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情儿。”
李一明只觉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否认,咕咚咕咚,白粥入腹。
而另一边,丫鬟小莲拉着白衣女子的手,凑到她的耳边道:
“小姐,我看呐,那个公子八成是已经喜欢上你了,瞧他看你那眼神,跟赌坊里的穷鬼看到银子似的。”
“瞎说什么呢,还有,何小莲,你这是什么比喻呀,平日在府上叫你多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