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潇依旧是住在别苑中,桂嬷嬷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也只是将她领进府中,在身侧说道;“姑娘,热水已备好,若无其他事,老奴便下去歇着了,有何事可寻老奴。”
“嗯~”
夜色浓重,依旧是那间卧室,宁潇潇慢慢褪去身上衣物,将自己埋在了浴桶中。
被温热的水包裹着,疲惫一扫而空。
她不断地揉搓着身上的皮肤,一次又一次,固执而执着,直至莹白的肤色泛红,隐隐有血丝冒出。
感觉到了痛意,她才罢手。
今夜对她而言是个不眠之夜
北齐帝今夜没有任何心思去翻牌子,踢踏着鞋,撑着下颚想着事。
徐公公在一侧伺候着,冷不丁的北齐帝问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皇上,指的是何事?”
北齐帝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踢了他一脚;“别装蒜,朕让你说!”
徐公公躬身,踌躇不过一瞬,便道;“皇上,其实今日所发生之事,也在理所当然之中。毕竟········公主为质,就算回国也是耻辱。她死了,方才能守住身为皇家公主最后的尊严。这事不是皇上您做的,那这北齐也就那位会做了!”
北齐帝眼眸微微眯着,冷哼了声;“当年差点去为质的说不定是朕,若是为质七年,好不容易能回国,迎来的却是杀局··········”
他的眼神寒了些许,道;“若是真死了,倒也没什么,若是还活着,该如何报复北齐?”
那公主虽然素未蒙面,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太后竟说杀就杀了,一点都不与他商议。
还真是·····权势滔天啊!!!
“可····这不是已经死了吗?!”
北齐帝盯着徐公公,问;“你跟了朕多久了?”
徐公公一看便知,不对,赶忙跪下,回道;“皇上,已有十年!”
“你对此事一点也不惊讶,难不成你也是她的人?”
这话一出,徐公公整个身体都已经匍匐在地,哆嗦着回道;“皇上,冤枉啊,您是如何救了老奴的,如今都还历历在目,怎会是那人的安排。不过是·····对她了解几分罢了。”
“行了,下去吧!朕想歇息了·········”
北齐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挥挥手,便径直走向寝殿中。
他与其说是当年夺嫡之争中的胜者,不如说是太后养傀儡,是她把控朝堂的工具。
他母妃家族势弱,当年差点就去南国为质,但母妃求上了皇后,如今的太后,只为给他某一条生路。
为此,自己自尽而亡,而他顺理成章养在皇后名下,有了强有力的后盾。
也躲过了去南国为质子的命运,那段时日,他沉浸在母妃的死中,对后续去南国为质的是谁根本不在乎。
后来的路更顺了,他的弟弟们,没有一个比他长寿,妹妹们嫁得嫁,和亲的和亲,如今还在京中的就只有长公主南楚楚。
只因她是如今太后唯一的嫡亲血脉,也是老来得子。
若是楚楚是男子,怕是他也不能够长寿吧!
想到此,北齐帝捏了捏拳,她活得太久了····
这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次日,天光还没有大亮,雾气沉沉,庭院里的矮树丛乌乌的一片,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桂嬷嬷很早就起了,此刻在宁潇潇门外,说道;“姑娘,门口处有丞相府来的马车,说是来接姑娘回家的。”
宁潇潇其实很早就起了,此刻呆坐在梳妆台,闻言,问道;“你家王爷如何说?”
“王爷说,姑娘愿意回便回,若不愿意也可在这别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