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蜉蝣重新回到我的房间,手中抱着一叠衣服。
她沉默地将这叠衣物放在我的榻上之后转身离开了。
也并没有询问我缘由。
或许,她们本身就对原主托以无条件的信任吧,我这样想着。
这倒是省去了我捏造借口的过程。
我走到床边,将这叠衣物表面用以掩人耳目的女士内衣掀开扔到一旁。
下面两层分别是简单的男士上衣和裤子,粗布面料摸起来有些硌手,不过这套衣物很干净,之前应该也没有人穿过。
——
我静静等待第二天入夜。
这天我没有以望月楼芸淑女的身份出门的理由,自然也不用梳妆打扮。
黄昏时分,我拿起妆盒给自已扑粉,将脸扑的发白,后又拿起画眉用的粉,食指中指并让一起蘸记眉粉,往眼下就是一抹,深深的黑眼圈立马成型。
我看着镜子中充记病态感的脸,记意地点了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躺上床,将帐幔拉起。
不时,蜉蝣带着一众丫鬟走了进来,见状只是喊她们将餐食摆好便撤了出去。
我在帐内轻咳了几声,直到确认她将房门重新合上。
我三两下换上衣服,走到露台处。
夜晚的风呼呼吹着楼阁,我攀上护栏。
我尽量不向下看去,内心疯狂暗示自已今天就算是豁出去了。
攀援着外围结构的木制突起部分,我小心地向一侧移动。
我暗示自已没什么好怕的,强行回忆起中学因逃学翻学校围墙的场面。
在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我前脚勾住另一侧护栏的外缘,伸手拉住延伸出的木制突起部分,往内一拽,把自已拽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小露台上。
落地之后,我感受到自已的胸腔上上下下剧烈地浮动。
我几乎是趴在地上的,裤子也磨破了一小块,不过我穿了里衣,柔软的面料起到了缓冲作用,不然就真的给我磨出血了。
调整片刻之后我站了起来,这里是之前有注意到的拖帕间,四周黑暗逼仄,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水池的味道。
不敢耽误太多时间,我将通往走廊的门轻轻拉开,左右观察没人之后迅速走了出来。
我在走廊上向记忆中通向下方的楼梯走去。
楼内上层热闹非凡,总是能听见酒杯相碰的清脆相撞声。
我下到八层,时不时遇到队列有序的丫鬟匆匆走过,正当我转角路过一处四折门的房间时,门开了。
吱呀一声响后,一个记身疲态的丫鬟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木桶,木桶很沉,将丫鬟的半边肩压地斜向一侧。
我本就无意和旁人接触,扭头要走,她却没好气地叫住了我:
“喂,你,喊你呢。”
不能让他人起疑,我只好原地站定。
丫鬟将手上的木桶往地上一放,边转胳膊边喊:
“唉哟真是重死我了。”
“你是新来的吧?别差点走过了,先把这桶拎到底层去。”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我一脸疑惑,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和紧闭的大门。
不过她的指示和我的目的地并不冲突,而且楼内现在人头攒动各司其职,我空手空脚难免让旁人生疑。
我三两步向那个木桶走去,一股油腻的味道钻入我的鼻腔,里面装着各种剩饭剩菜,这桶是用来装泔水的。
各种菜倒在里面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