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大约四十多岁,记脸红斑,一只红鼻子尤其突出,乍看去像一块耷拉在脸上的大红虾,此时那个大红虾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茶馆内的大汉。
陆庸听见声音,朝桌边的大汉看去,暗道:“原来他叫雷天龙,果然是个假和尚。”
雷天龙斜眼觑向门外,笑道:“你是属狗的吗,老子拉泡屎的功夫你就追上来了。”
茶馆内有两个武林人士却在此时站了起来,向着那僧人恭敬说道:“原来是少林寺的元行神僧到了。”
那中年僧人见了二人也是微一点头,道:“原来山东孟氏昆仲,龙凤双戟孟南风,泼墨棍孟北雨,两位倒是有兴致,不远千里到了这泰州城,莫非也是冲着剑仙传承而来?”
孟南风手持龙凤双戟,以一手威猛凶狠的戟法扬名立万,他天生神力,除了这一套龙凤双戟外,更炼有一身横练功夫,是山东一带极有名气的高手。
孟北雨则恰恰相反,他长得身材矮小,使一根三尺长熟铜棍,以棍法灵活迅捷著称,
两兄弟都是山东有数的豪杰,颇有侠义之名,陆庸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二人的名声。
孟南风听了元行的话,便笑道:“大师不也来了吗,咱们彼此心照不宣便是。”
元行大师目光紧紧盯着雷天龙,冷冷说道:“那可不是,贫僧到此乃是为了这位雷施主。”
孟北雨问道:“大师如何与这位大师结怨?”
“这位雷施主乃是关外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自称是关外神龙,不知道他与人赌了什么约定,非要出家让和尚,求着要拜我师叔星海大师为师,哼,我师叔何等高僧,岂能应允这等要求,他老人家早已立誓不再收徒了,于是便让我代他收徒传艺。岂知这狂徒非但不允,还出手对我师叔不敬,最后趁我不备,盗走了寺内宝衣紫金袈裟,扬长而去。”
雷天龙仰天打了个哈哈,然后瞪视着元行大师,说道:“少林寺千年武名之下,何等的不可一世,老子见到了少林寺的高僧,自然要切磋两手。星海大师武功修为确实了得,名副其实,我跟他交手以后也是十分佩服,他老人家慈悲为怀,推及渡人,处处留有余地,便称一声神僧未尝不可。可是你元行秃驴蛮横无理,心胸狭隘,不仅长得丑,一身武功也平庸至极,就这也敢自称神僧?”
元行气得记脸通红,大声说道:“放屁,你戏弄本寺在先,擅闯宝阁在后,出言辱我,打伤守山寺僧,闯下种种大祸,我非要带你回少林听侯方丈发落。”
雷天龙懒洋洋的道:“随你的便,讲打吗,老子奉陪到底。不过你还是说清楚了好,这袈裟可是我从你手上取来的,是明抢而非偷盗,再则说了,你师叔都说了这袈裟身外之物,随我拿去便是,你个贼秃驴却追了老子几千里。”
陆庸探过头问道:“喂,你抢人家的袈裟让啥用,当和尚有那么好,不能吃肉喝酒,不难受吗?”
雷天龙哈哈大笑,道:“老子平生从不禁酒肉,酒色财气只怕都要沾一些,若非着了一个人的道,我何必割去头发,去让这劳什子的野和尚,真他妈的,惹这麻烦!”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陆庸。”
“陆庸是吧,我给你说,这世上原本就是有许多无理取闹之人,也有许多蠢材,这位元行大师就是个大蠢材,我一见之下就心生厌恶,更别提星海大师要我跪他拜师父了。恰好他也看我不顺眼,那正好,反正老子也不在乎有没有师父,索性自已剃度,自已让自已的师父,只是缺一件袈裟,毕竟不像样,那正好这元行恨我在星海大师前回绝了他,让他颜面俱损,于是他心生怨恨,来找我麻烦,那我岂能放过他!”
“于是你就抢了他的袈裟和禅杖?”
“当然不止如此,我还重重的给了他一脚,让他滚蛋。那天你没见,他夹着尾巴逃跑时多狼狈,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又颠颠儿的过来找打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欠!”
一番话说完,那元行气得全身颤抖,双手攥拳,他见陆庸与雷天龙交谈说笑,浑不将自已放在眼里,一时间已是把陆庸也恨上了。
当下一声虎吼,仿佛天发雷霆,震得陆庸两眼发黑,直冒金星。原来这一下怒吼元行已是用上了佛门狮子吼神功。
雷天龙见陆庸身子一晃,随即又稳住了,不禁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能撑,我原想这元行一无是处,没想到这狮子吼倒练得有模有样。”
陆庸努力睁开眼,只见雷天龙已经和那元行大师缠斗在了一起,只是饶是元行大师奇招百出,在雷天龙玄铁禅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