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那城墙上的剑痕只是当初的白策随意所划,并无传承剑道的意愿,所谓的观剑择徒的传言也只是江湖好事者们的妄谈,实在是荒诞不经。
陆庸站在城墙下,抬头看着那些剑痕。这些剑痕依旧清晰,许多年过去了,这个地方已逐渐成为了泰州城的一处风景胜地,总是会吸引一些路过的江湖游客的目光,供他们驻足观光,瞻仰前人遗迹。
不远处更是搭设了茶棚,人进人出,生意十分火爆,想来也是沾了城墙之上刻痕的光。
陆庸往年来到这里都要跟着大人们去茶棚里喝上一壶,然后跟随着伯父他们一道去看那些城墙遗刻。
如今他亲友丧尽,父母失踪,心情十分低落。可毕竟是少年心性,陡然再见那雄伟的城墙,再见那剑仙白策挥剑所留的奇异字迹,便不自觉的走近到了人群里,仰头望去。
细细想来,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在四年前,当时是外公七十大寿,他跟着母亲,大伯他们一道而来。那个鲜衣怒马,锦衣玉带,相貌俊美的少年腰间佩剑,顾盼生辉,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已,陆家寨陆仲景的儿子陆庸。
少年旁边一个儒雅的书生,手中一把折扇,年约四十来岁,相貌堂堂,不怒而威。那是伯父陆伯景,江湖人称铁扇书生,陆家三杰之首。
身后的女子盈盈含笑,举止温柔,正是母亲姜玉漱。
那时的母亲很美,虽是三十来岁的女人,却仍是风姿绰约,娇美动人,依旧是当年江南第一美女的风采。
当时他们刚一走近人群,便被当地的武林人士认了出来,然后便纷纷让道,言辞恭敬谦让,颇多尊敬。母亲与父亲站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他正在痴痴想着,忽然身后人群里一阵骚动,只听一个人道:“这就是什么劳什子的剑仙遗刻吗?我看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他回首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汉子。
陆庸听得出来这人的口音奇特,显然并不是江南一带的,心想此人应该是一位远客。他心中猜测着,一边打量那大汉的装束。
只见这大汉身穿一件褐色短衫,双耳各戴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圆环,看上去十分怪异。一张脸蜡黄粗糙,形貌带着几分凶悍,腰间挂着一把黑皮刀鞘,刀身极短,插在刀鞘里,不露半点锋芒。
人群里有许多人对剑仙极为推崇,此刻听到这人口出狂言,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那大汉见自已犯了众怒,倒也记不在乎,依旧对着那墙上的字迹评头论足,记脸不屑。
“这位朋友想来是第一次来泰州城吧,这剑仙遗刻留了百年,始终无人参透其中奥妙所在,要说这寥寥几字,便道尽了天下无双剑道,原也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像剑仙白策那样的人物,到底也只是个传说罢了。可是若非神迹,这世间许多无双的人杰如何能在这遗刻下创制那诸多的武林绝学来。”
陆庸朝说话之人看去,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亲切感来,只觉得说话之人无比的熟悉,似曾相识。
那人四十来岁年纪,作一身书生打扮,头戴逍遥巾,身着青布袍,面如冠玉,目似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