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朝食,饿了吧,灶上还有些昨日的羊汤,俺给你下碗汤饼。”
她心下明了,这都是沾了舒王殿下的光,他们才这般殷勤,“大哥客气了,不必麻烦,给在下捡张炉饼蘸着吃就好。”
于是二人转进灶间,她自取了一张饼,短髯给她盛了满满一碗,上头还飘着些肉片。
她咽了两口饼,顿觉腹中安慰了许多,“对了,近日承蒙大哥照顾,还不知怎称呼?”
“俺叫陆九。”短髯答道。
“陆九大哥在家行九么?”
“是,小五兄弟行五?”
她轻松一笑,“非也,阿爹就在下一个。”
“那为何要叫你小五?”陆九疑惑不解。
“阿爹子嗣稀薄,害怕传出去外人笑话,故而唤作小五,这样别人就以为他有五个儿子。”
陆九哈哈笑过,“原来如此。”
武饮冰心里盘桓著昨日李谊着她留意的事,“对了,近日死的几人都是什么人,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陆九静下来寻思。
“似是不曾有过多联系。不过我想起一则,前日去了的那个金吾卫郎官叫赵辰,和第三人徐行严徐校尉乃是同乡,除此之外另两人……”
他又细思了一思,“除了都是执戟长这样的官之外,确实无他关联。”
那凶手挑选目标除了都是小官外,似乎很随性,若真是激情作案可不好查。
“那这几人此前是否都受过伤?”
陆九闻言谑道,“大头兵上阵杀敌,谁还没个三灾两病的,你瞧。”
说着他便拉起自己那条跛腿的裤脚,露出一片狰狞的疤癞。
陆九的小腿凹下去一块,伤痕扭曲攀爬,看着着实可怖。
“六年前被蕃兵削去一块,那时先皇还未驾崩呢。”
陆九像是在讲当年一桩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面庞上露出中年人的憨厚。
“自那年重伤后,俺这腿一到冬日便不堪用,于是校尉大人开恩,给俺调至这伙头军。以前俺只给神策军做饭,现下几军合并,吃俺饭食者反倒变多了。”
言至于此,陆九现出些许自豪。
“那你还想回去吗?上阵杀敌,多痛快的事。”她好奇道。
“要不说你们这些小子经历浅薄容易诱动,上头给画张大饼,你们就麻溜上前线送死。”陆九嘿嘿笑,“伙头军多好的差事,又不必上阵吃沙爬灰,银饷也不比少,要紧的是……”
说至激动人心处,陆九凑过来压低嗓音道,“有油水。”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而且整个神策、金吾、左右千牛卫都吃俺做的饭食,俺做什么他们便食什么,所有人都得由俺安排,岂是当大头兵时能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