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廊和叶吟跟随流民赶路。这批流民是要去南方谋生的,随遇而安。
两人在树林坐下休息。
“阿吟,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娶你,把你也卷进来。”谢廊心疼的看向她,见她看着自已,扭头低下来拨弄地面上的石子。
叶吟脸上脏兮兮的,但是掩不住她的美貌。
“即使你不娶我,两家往来,也会被盯上,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挑唆圣上的人。我喜欢你,我就什么都认。”
谢廊顿了顿,又看向她,苦涩地笑起来。
“喂!你们两个!还在那里休息呢!动身了!”领头的人冲他们大喊。
此路艰险,挨饿是常有的事。
那些长期贫苦的人为了活命早就不是善类,盯上了两人包袱里的食物。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麻木,无情。
两人牵着手走着,谢廊意识到什么:“小心周围的人。”他垂头对叶吟小声说。叶吟抓紧了包袱,点了点头。
流民三三两两地前后走着,谢廊和叶吟走的慢了一点,但始终有两个人,在他们的后面。一个人矮而丑,另一个人脸上有刀疤。
“没事,有我在。”谢廊低声安慰。
后面的两个人突然快步冲上来,刀疤脸盯着包袱,抓住就往前跑。带着叶吟一个趔趄,谢廊急忙把叶吟扶住,一脚把那人踹出去。
刀疤脸重重倒在沙砾上,尘土飞扬,他面目狰狞,竟然咳出一口血来。矮子见了,跑过去把通伴扶起来。
流民们看到这场景,都停下来,害怕地站在一旁观看。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领头的人折回来厉声问道。
“杀人了!他要杀人!你看!”矮子害怕地大叫,指指刀疤脸的伤。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退后远离他。
“明明是你们抢我们的东西!”叶吟大声说。
“谁?谁看见了?”矮子死皮赖脸:“大家可要给我们让主啊!他要杀人!抢我们的口粮!还把人伤成这样!可不能留着他们!”
谢廊火在头上,没想到那人是个要死的秧子,挨一脚就成了这副德行,自已又遭人栽赃。
“你们京城名门出身,虽然早灭了门,嚣张跋扈的架子还没褪了,倒把我们当你那下人开涮了,什么德行!”有个碎嘴的男人斜眼睨着他们,啐了一口唾沫。
“还不是背国谋叛的畜生,跟在我们后面真是晦气!”
“哪来的脸面去吃救济饭?”
“就是,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吧。”
谢廊捂住叶吟的耳朵,不让她听这么难听的话,叶吟的泪还是流下来,划过她布记尘土的脸颊。
他们骂够了,也不管刀疤脸和矮子,又走在前面。矮子扶起刀疤脸,朝他们狠狠啐了一口,也走出去。
——
“他们属于官批的难民,到了南方那一带,能受到不少资助。我们没办法……也只好继续跟着。
我想着,到了南方,有了事儿干,就不用受苦了,我和叶吟都有一身的本事,生活能安定下来就好,可是……”谢廊重重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连她也没守住,她不见了。”
“你一直没放下。”卿空切说。
“这么多年了,我试着放下,这样我就不再痛苦了,哪有那么容易呢,那些事情就像我的影子,我一低头,就会看见它……”
“我还有事,要走了。”卿空切起身。
“世子,事情调查的如何了?”谢廊急忙站起来问。
“我在尽力,你放心。”他这么说,然后离开了。
也不知道上官照如何挑唆圣上的。但是两家势力消失,他是最大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