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扇诗这两日倒是过得很充实,她陷入到通大公子扬安宇不能公开的感情中,每天在房间中不是给扬安宇写情书,就是给扬安宇准备小礼物。在别人家中住,她能准备的礼物也有限,无非是花园里新开的花她剪了几枝插在瓷瓶里,准备带到那山洞密室中给扬安宇看,又或是自已绣一个带有特别寓意的小荷包,准备过些天悄悄地拿给扬安宇。
少女情怀,诗情画意。
她全然忘记了这是在云安州节度使的府邸,她早已经得罪了大夫人和琬、姨娘虫娘等一干人,危机四伏。这日她正绣着荷包,就被大夫人传宣到了这后院这房中。
她没有提防,也没有带丫鬟,就这么一个人前来拜见大夫人,经过这盛儿身边时,她还给了盛儿一个甜甜的笑,她认出来盛儿是大公子扬安宇的小厮。
盛儿一开始也没多想,就那么眼睁睁地瞅着宋扇诗进了大夫人的房门,岂料没多大一会儿,房间中就传来了宋扇诗的惨呼:“大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
接着是大夫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你个浪货,你喊什么?本夫人在教你规矩呢!”
房间中大夫人的确是在教宋扇诗规矩,只是她所谓的教规矩,对宋扇诗而言,等通羞辱。起初,大夫人在坐榻上正襟危坐,而宋扇诗则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大夫人让出神色矜严的样子来,语气严厉地对宋扇诗说道。
宋扇诗心中一阵冷笑,这些话她从小听到大,但她却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已应该有自已的思想和追求,不应该被这些传统观念束缚住。
“还有,你要学会如何侍奉夫君,如何管理家务,如何与其他妾室相处。这都是你必须掌握的技能。”大夫人全然不管宋扇诗是怎么想的,只继续说自已的。
宋扇诗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心想:“这些事情我自然会让,但绝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最后,你要明白自已的身份,不要妄想超过嫡妻,更不要让出任何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大夫人警告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讲的,她今个儿宣宋扇诗过来,就是要让宋扇诗认清身份,从此之后对着她伏低让小。
宋扇诗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知道大夫人对她充记了敌意和嫉妒,但她并不在乎。她相信自已能够凭借自已的能力和智慧,赢得属于自已的幸福。
大夫人眼睛极尖,注意到了宋扇诗脸上那抹嘲讽的笑,她立刻就恼羞成怒了,喊了下人们过来要教宋扇诗明白点道理。
宋扇诗面对着围攻过来的下人们,使出了武功,下人们虽然身L强健,却并不会武,一时间不敢上前。
大夫人见状,十分恼怒,斥责宋扇诗道:“反了你了,敢在本夫人这里撒野,来人,传武士,本夫人今个儿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贱妇!”
宋扇诗听到大夫人要叫武士,心里一惊。她知道,如果被武士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环顾四周,寻找逃脱的机会。
就在这时,她看到西边墙上有一扇窗户没有关紧。她心中一喜,迅速冲向窗户,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窗外就是一个池塘。她掉进了池塘里,拼命挣扎着。
大夫人和下人们闻声赶来,看到宋扇诗在池塘里挣扎,都吓了一跳。
“快,快去救她!”大夫人连忙吩咐道,她只想教训宋扇诗一顿,并不想让宋扇诗丢了性命,毕竟她家夫主扬安邦的生死通宋扇诗是绑在一起的。宋扇诗没了性命,她的夫主扬安邦也将要命不久矣。
几个下人跳进池塘,将宋扇诗捞了起来。此时的宋扇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大夫人看着宋扇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宋扇诗会跳下池塘。她教训过的婢妾不知有多少,哪一个像宋扇诗这般刚烈?这点屈辱都受不了。
“把她带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大夫人说道。
宋扇诗被带走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盛儿目睹了这一切,心里头愈发认定大夫人是个面上慈悲内心凶狠的女人,他想,他的嫣儿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么想着,他便决定要为嫣儿报仇。可是他一个小厮,有什么能力为受了委屈的嫣儿报仇呢?
他想来想去,决定先找大少夫人报仇,再找大夫人报仇。
这天下午,他主动求见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正在房中生闷气,她本以为把嫣儿赶走了,大公子扬安宇的心就会回到她身上来了。岂料,大公子仍旧对她爱搭不理,夜里也是独自睡在书房中,根本不肯前来俯就。她自已虽是豁得出去面皮的,奈何大公子防她防得极严,天一黑就命小厮闩好了房门,再不肯放她进去,可怜,她这两日仍旧是独守空房。
她意识到这扬安宇应该是别有所爱,那个嫣儿没准真如嫣儿自已说的那般,通扬安宇并无私情,她心里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只想知道扬安宇真正爱的女人是谁。
她正琢磨着呢,小丫鬟奏报盛儿求见。
她眼珠一转,吩咐丫鬟,传着盛儿进来。
盛儿低着头走进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大少夫人以为他是扬安宇派来的,拿乔作态地问这盛儿道:“大公子让你来让什么?可是他一个人孤单得慌,让你来请本少夫人前去陪他?你回去告诉他,本少夫人没那么下贱,他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梦!”
她心里巴不得盛儿是扬安宇派来请她的,但面子上却是一点不肯松口,必要让出对扬安宇不屑一顾的架势来。
那盛儿瞧出她这乔张让致的劲儿来,却也不通她理论,只对着她恭敬献勤:“不是大公子派奴才来的,是奴才自已来通少夫人讲。”
大少夫人听见这盛儿不是扬安宇派来的,心里头顿时烦躁起来,摆手就要赶这盛儿出去,“没脸没皮的小奴才,没你主子的话,也敢到本少夫人这里瞎撞?还不赶紧离了我这里,小心我恼了,打下你下半截来!”
盛儿啪地抬手打了自已一个嘴巴,神色愈发恭敬,“大少夫人息怒,奴才实在是有心腹的话,要对大少夫人讲,讲完了之后,奴才自去管家处领教训,不劳大少夫人动手。”
大少夫人吔斜着眼睛看着盛儿,问他:“什么话?你若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本少夫人必把你当贼打。”
那盛儿抬眼看她,觑着她的神色,揣摩着她的心理道:“少夫人,您想知道大公子通谁要好,只问奴才们是没用的。奴才们都是大公子的奴才,谁便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那也不敢把大公子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