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提,光咱附近这个兵团农场这些年走了多少知青,你知道吗?”
不需要项海澜回答,项海河竖起三根手指:“三百多个,当年轰轰烈烈开进北大荒,几年过去36团光当兵的就走了八十多个。这说明了什么?事情正在起变化!”
项海澜听着想笑,三哥说话这起势,停顿的风格跟单田芳老师一模一样,就差一把扇子,太适合讲评书了。
“咱大队这些知青是当局者迷,加上被打压了这么多年,遇事习惯往坏处想。再忍忍说不定就有大转机,当然不是金家这种。”项海河可能对大资本家有意见,不忘埋汰一句。
“吴呈的档案,咱爸帮你详细打听了,他父母都留过洋,手里有技术。你想想啊,这些年多缺人才,隔壁大队就有下放的研究机械的老师平反回城了,你再瞅瞅咱县煤矿那待遇,说明国家现在缺矿,缺矿好啊,他父母就有希望被召回去,父母好了,吴呈就不会继续在咱大队受罪。”
项海澜真想给项海河竖大拇指,从知青返城就能判断出未来大势,小学毕业的三哥没文化,但有大智慧。
“海澜,”项海河看着鲜嫩得像朵花一样的漂亮妹妹,目露疼惜,“听三哥的,你跟着他不吃亏,咱红旗大队虽好,但也是个穷山沟,跟城里没法比,我妹妹这样的好姑娘就该嫁给城里人享福。
我们不会害你,吴呈肚子里虽然有点小九九,但人不坏,从没在知青点跟人打过架,红过脸,脾气也好,你看你刚刚那么埋汰他,他都没骂你。”
项大诚两口子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就算没有姓肖那个臭不要脸的鳏夫觊觎宝贝闺女,吴呈也是让女婿的上上之选。
饭桌上的不愉快,道个歉就能解决,这个女婿还能续上。再怎么说,也比当二孩儿妈强。
项海澜心中感慨万千,人心都是肉长的,家人打心眼里疼她,为她日后的幸福绞尽脑汁,作为外来的穿越者,心中对新家人的疏离与隔阂也在这份关心中慢慢消弭。
“爸,妈,三哥,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项海澜正了正脸色,一双美目环视在场的三位家人。
“哦?”
“女的就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吗?你闺女我离了男人难道就过不下去了吗?”
说起这个项大诚可有话讲,“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能下地割麦子,还是能挑两桶大粪脸不红,心不跳在坝埂子上走两里地?光在家让饭能来钱儿?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靠的还不是我和你哥?像话吗,不找个男人养你,难道还要找个女的养你?”
您老厉害,要真能找个女的养我也不是不行。
项海澜回他:“我三哥刚才说事情正在起变化,你和我妈都跟着点头,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