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秋雨过后,迎来晴日高悬。
未时正是日头灼灼时,明亮的日光被繁复的菱形花窗分割得细碎,斑斑驳驳落在青石砖上犹如星辰散落。
“里面的人还没醒?”
“尚未。”
听到侍女的回答,骆北垂头皱眉,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林相的成婚对象还未醒来。
“好生照看着,里面的人若醒了立即来报。”
“是”。骆北说完便转身离开,侍女则进屋去查看秦艽状况。
先前大夫来瞧过,说小公子大多都是皮外伤,也没内伤,所以侍女也疑惑,这怎么就是不醒呢?
侍女手托茶盘进了屋内,绕过红木金漆嵌象牙座屏风后,侧身去看床上的人,但此刻床上却是空空如也!
那位小公子呢?
侍女第一反应就是往外跑去通知骆北,但她刚转身就被人用烛台尖端抵住了脖子。
昨夜蜡烛燃尽,侍女还没来得及将只余尖针的烛台收走,烛台尖端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秦艽声音冰凉,目光沉沉。
“别动!说,这是哪儿?”
其实秦艽在骆北来之前就已经醒了,但因不知自已身处何地,所以他谨慎地没有出声。
侍女被秦艽吓得微微发抖,“这……这里是南州刺史肖年章大人府上,我是府中侍女,专门来照顾小公子你的!”
“我怎么会在此处,谁带我来的!”
秦艽在南州城住了三年,南州刺史肖年章他是知道的,但他昏迷醒来后,怎么会在他府上?
侍女面露难色,声色哽咽,“小公子饶命,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被派来照顾您的……”
瞧着这侍女似乎真的不知情,秦艽也不再多纠结,直接道:“带我去见你们刺史大人。”
“这……小公子刚醒,不如先用些膳食,等奴婢通传之后再带您去见刺史大人如何?”
最近南州城出了凶案,肖年章忙得焦头烂额,所以侍女并不敢直接带这个陌生小公子去见她家刺史。
见侍女推脱,秦艽耐心告罄,“别废话,走!”
手上烛台尖端微动,吓得侍女一个哆嗦,“好的,小公子别激动,我这就带您去……”
南州虽是边城,但地域极大,所以刺史府虽不算富贵,但占地却比一般的州府都要大些。穿过亭台楼阁,绕过假山几座后,秦艽瞧见不远处的水榭中立了三个人。
有两个是“熟人”,其一是骆北,其二就是之前被自已喷了一身血的男子,而其三应当就是南州刺史肖年章了。
骆北发现了不远处的秦艽,“王爷……”
“无妨。”风乍起,拂起谢奈墨发缕缕。
其实秦艽一出现,谢奈就发现了。少年身形纤瘦,面色苍白,是一身靛青云缎长袍也掩不住的疲倦病容。
“王爷,如今南州城出了这等骇人案件,城中住民人人自危,下官也是没办法了,才敢大胆请王爷帮忙监审此案……”
肖年章并未发现不远处的秦艽,只一心向谢奈回禀近日案件情况。秦艽在远处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王爷”“案件”等关键词。
秦艽突然想起,那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