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趁研墨,摆桌的之时,都在冥思苦想,结合破阵子曲牌,写一首词。
把自已以前肚子里没用上的词赶紧刮一刮,解决眼下之急。
李从嘉抱着看乐子心态,心道:“这可真是难为人,此情此景,写一首平仄相符的破阵子,实在考验人。二人颇有才名,应该能应付的了,就是时间太仓促了。”
教坊司的崔大娘看二人急的脸红,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机灵道:“二位公子先让我家李姬,弹唱一曲,以助雅兴。”
这崔大娘混迹画舫,还真会看时机,这是给我们争取时间,两人投来颇为感激目光,乐得应道:“还请李姬献艺,让我们有机会听听秦淮河上的名曲。”
李姬一袭长裙,坐在木凳上,手握一把精致的琵琶,眼神含着波光柔情,专注地凝视着四根琵琶弦,随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那琵琶便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泉水叮咚,又似百鸟齐鸣。
一时间众人皆静。
李从嘉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世界中,音符像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盘旋,勾勒出一幅鸟叫虫鸣的画面,让人享受这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愉悦。
周娥皇自幼研习琵琶,下了苦功,但此时年方十六,还未到技艺大成之时,听的此女弹奏一时心神沉醉,心道:“这女子和我风格不通,但是不相伯仲。”颇为佩服,不知不觉手也随着乐声比划了起来。
“且看河边斜月,西风阵阵,值此佳人弹唱之际,便以这西风斜月为题,写一首破阵子,献丑了。”冯公子说罢,开始动笔。
“冯浩波公子开始下笔了。”旁侧围观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
冯浩波凝神细思,挥动笔尖。
李姬也停止弹奏,
看向了冯浩波,风流俊才总是让女子动心。
韩向文见此情景,灵感上涌便道:“弦歌声停,月光如水,此情此景我也赋词一首。”说罢也挥毫而动,开始写词。
“快瞧!”
“二人开始写了。”
众人张望而去,都看着宣纸上浓黑的字迹。
“冯公子已落笔,请大家阅,请李娘子稍后弹唱。”旁边小厮大声宣读着。
李姬接过词一看,便觉这词似打在自已心坎上,其中一句宛如诉说自已心声。
稍后片刻,韩公子的词也填写完毕。
两首词句放在李姬面前,都让她眼前一亮,前侧观众能看到词曲内容,皆是默默细品。
有围观群众不识字也有看不到前面情况便叫嚷道:“李小娘子,快些弹唱一曲。”
因为词牌名已固定,倒是能驾轻就熟的弹唱起来,但是李姬为名伶大家,细细品词之韵味,才能更好演绎出来。
历史上李姬是南唐最出名的歌伎,千古名画《韩熙载夜宴图》上琵琶独奏就是她,此时技艺初成,借此机会更能让她声名远播。
教坊司崔大娘道:“各位贵客,今日佳作天成,我家花魁弹唱,细品词韵,咱们不如出个彩头,也当让评判。”
说罢旁侧小厮,拿着香囊贩卖一圈,又在地上摆下了两个竹筒。
“文无第一,适逢今日,冯公子、韩公子在此以文会友,谁竹筒里面的香囊多,便是谁的词更加出彩,可好!”教坊司大娘鼓动着气氛说着。
“好!好!”
李从嘉心道:“这南唐人也玩的真是有趣。”周娥皇也是买了个香囊,凑个热闹。
“请先弹唱冯公子词曲。”崔大娘主持道。
李姬轻咳一声,歌喉声起:
“湖上西风送轻,斜月洒落银辉。波光潋滟浮翠羽,柳絮轻扬舞蹁跹,夜色渐浓时。
孤舟独泛湖面,思绪随风缥缈。旧梦依稀随流水,新愁却似远山连。心绪任飞扬。”
众人一听心绪飞扬,看李姬一双远山眉一勾一挑,情绪饱记唱到:“旧梦依稀随流水,新愁却似远山连。”唱出了歌伎宾客散去后,年老色衰后,那淡淡哀怨之气。
曲罢,良久无声。众人沉浸在那淡淡哀愁伤感中。
“哎……”一妇人深有感触,竟哀叹啜泣。
冯浩波见此情景颇为得意。
崔大娘说道:“冯公子的佳作,令人赞叹,想必大家都有通感,且在听一听韩公子新词。”
李姬调整情绪,又熟悉了一遍词,歌喉清起。
“柳下笙歌庭院,月光如水照花阴。笑语盈盈春意浓,轻舞飞扬映碧空。醉卧芳草间。
酒香飘散风远,弦歌声断夜未央。梦回前尘似水流,繁华落尽见真章。岁月静好长。”
“繁华落尽见真章。”周娥皇细品之下,又觉得有种韵味,洗尽铅华,平凡才是最好的日子。
一时间众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