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来了!”
蒋氏搅着帕子上前,抬起下巴示意一旁的丫鬟。
丫鬟们早有准备,纷纷拿出符纸桃枝把香盈围在中间。
“沈姑娘莫怪,实在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儿子,他本就……又生怕他沾了晦气,所以只得暂时委屈姑娘。”
说罢不等香盈反应,那几个丫鬟就抬了手臂拿桃枝在她身上抽打,力道不重,甚至很轻,但却跟二月凛风似的刮脸,更叫人难堪。
木棉气得红了眼。
是求人看诊的态度吗!
哪有这样侮辱人的!
“啪!”“啪!”
两张符纸各贴在香盈双颊。
有几个小厮丫鬟觉得滑稽,忍不住偷笑。
桃枝祛秽,符纸辟邪。
香盈单薄身影几乎与月色相融,紧紧攥着拳头,任由她们折腾完才抬脚踏进静澜斋。
木棉扶着她,低声哽咽:“您刚才干嘛拦着奴婢,她们摆明是欺负您,奴婢恨不能去撕烂她们的嘴!”
“她们奉命行事,后头是蒋夫人,你难不成要去撕蒋夫人的嘴?”香盈冷静道。
蒋氏作践她,就是作践秦氏那边,躲不掉的,这种事情又不是头一回,她早已习惯。
许是因为迷药,她先入为主,觉得鹤二爷定是被迷得昏厥不醒,叫歹人伤到了,所以前下才会想着找人去救。
等进了屋子看到七横八竖的尸体,她才知晓是自己多管闲事。
鹤二爷就在尸堆旁坐着。
他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抚摸着怀里团子,有血迹从他凸起眉骨延伸至峭拔鼻梁一侧,又往下蜿蜒,在下巴凝成一滴,欲落未落。
似是听见动静,他微微眯起眼看过来。
那眸子里阴冷肃杀之气还未完全淡去,香盈不由得打个哆嗦。
血气铺天盖地。
挺拔身影忽然挡在她前头,将尸体和二爷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姜晏同拧眉:“二娘是不是太急了些,怎么尸体都没处理就喊了盈盈过来。”
香盈摇头,示意自己不怕。
看见在她脸上荡悠的符纸,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没有多说,只捏了捏她肩头:“你受委屈了。”
堂上坐着的姜鹤春面色凉淡,轻轻在团子浑圆后脑勺上弹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
团子本在呼呼大睡,被扰了很是不满,跳下去避开地上血迹,肥硕身子滑溜溜逃开,往里间去了。
随后几个主子都被请到另一间干净厢屋里,蒋氏面色急切:“你快给鹤春看看,他伤的怎么样啊。”
香盈点点头,探手过去的瞬间,男人侧身避开:“不必。”
她立刻像被针扎到似的缩回手。
他眸色一沉:“害怕?”
“不,不怕。”
姜鹤春轻嗤:“不怕你脸上贴纸作什么,难不成我是什么厉鬼?”
“看着晦气,撕了。”
香盈无言,心里连带他跟他娘骂了个遍。
“那怎么行!”他娘着急开口。
“沈姑娘命硬,怕克你,这符是娘亲自去寺庙里求的,辟邪祛祟,还能顺带替沈姑娘去去一身的晦气。”
“一百两一张呢,倒便宜她了。”
姜鹤春不耐多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