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卦》,踩在老虎尾巴上,老虎不咬人,亨通。为什么呢?叶子说:事物有时侯会很凶猛,这是遭遇;但形势必然会有被驯服的时侯,这是道理。荀子说:事奉强暴的国家很难,让强暴的国家事奉自已容易。用财宝侍奉它,财宝用尽了而交往也不能建立;订立盟约明确誓言,盟约订立了而反悔的日子也没有尽头;割让国家的疆土来贿赂它,疆土割让完了而它的欲望也没有记足。事奉得越顺从,它的侵犯就越厉害,最后必然会财宝用尽、国家被灭。明智的君主不走这条路。一定要用礼仪来整顿朝廷,用法律来整顿官员,用公平的政策来治理百姓。然后礼义的节奏在朝廷上整齐,法律的尺度在官员中端正,忠信爱利在百姓中公平。让一件不义的事、杀一个无罪的人而能得到天下也不让。所以近处的人争相亲近,远处的人愿意归附。拱手指挥,强暴的国家没有不趋附使唤的,就像婴儿归附慈母一样。又说:君子审视礼仪而徘徊周旋,周遍天下,行动没有不恰当的。唉,礼仪怎么可以片刻离开呢?所以吴季札一见到郑子产就说:“你治理国家要谨慎地用礼,不然郑国将会衰败。”子产凭借小小的郑国处在晋国、楚国之间而不畏惧,最终免除了大国的危难,如果不是礼,靠什么让到呢?为什么呢?司马氏说:礼的作用很大。用在自身,那么动静就有法则,各种行为就会完善;用在家庭,那么尊卑就有区别,九族就会和睦;用在乡里,那么长幼就有秩序,风俗就会美好;用在国家,那么君臣就有秩序,纲纪就会端正。哪里只是在几席之上、门户庭院之间得到它就不会混乱呢?所以说:通行天下而没有人能抵御的,没有比得上礼的。礼一旦实行,强暴的就会恭敬,怠慢的就会顺从,争斗的就会谦逊。老虎啊老虎,有角又有翅膀,虽然凶猛又能怎么样呢?伟大啊,礼!黄帝、唐尧、虞舜垂衣而天下治,哪里有超越志向、横行霸道的情况呢?所以,只要还秉持周礼,齐国就不敢图谋鲁国;齐国如果还有礼,鲁国一定会去朝拜齐国。晏子对景公说,只有礼可以消除强大家族的祸患。季札对子产说,谨慎地用礼可以挽救小国的危亡。郑国有礼,北宫文子就知道这是几代人的福气。吴国抛弃礼,季康子就知道它不能有所作为。礼啊礼啊,是百姓的急需吧?不然的话,为什么谭国无礼就被齐国灭掉,郑国无礼就被楚国讨伐呢?未必都是因为对方强大的罪过。虽然这样,说礼啊礼啊,又哪里是随便说说而已呢?鲁昭公去晋国,从郊劳到赠贿,没有失礼的地方,晋平公也因为他善于礼而敬重他。然而昭公去晋国一共七次,被阻止一次,到了黄河而不能去的有五次,这又是为什么呢?大概昭公只是熟悉礼仪的细节,却不知道礼的根本,琐碎地学习礼仪而急于求成,实际上远离了礼。这样怎么能避免危险呢?就像汉成帝风度优美,仪容美好,上车端正站立,有王者的气概,然而政权的丧失、外戚的逐渐得势,实际上是成帝自已招致的。这就是礼的虚文罢了,又能依靠什么呢?只有晏子回答景公如何消除强大家族的祸患,子太叔回答赵简子关于揖让周旋的问题,这才是礼的根本。《易经》说:“踩在老虎尾巴上,老虎不咬人,亨通。”
初九,以质朴的态度前行,没有灾祸。为什么呢?叶子说:记载礼仪的人说过,甜味能调和众味,白色能接受各种色彩,忠诚守信的人可以学习礼。如果没有忠诚守信,礼就不会凭空施行。那么礼不在于繁华而在于简朴,不在于文饰而在于质淡。为什么呢?这是礼的初始状态,是礼的根本。礼开始于饮食,那时烧黍米、剖小猪,在地上挖坑当酒樽,用手捧着酒喝,用土让鼓槌,用草扎成鼓,像这样哪里算得上是礼呢?所以说“白色的底子才能绘出绚丽的色彩”,又说“没有形式的礼,是礼的极致”。孔子说:“如果要用礼,我遵从先代的礼。”以这样的态度前行,可以没有大的过错。不然的话,礼太繁杂就会产生虚伪,文饰太盛就会泯灭质朴,又怎么能实行呢?鲁昭公急切地学习礼仪,赵简子询问揖让周旋的礼,汉成帝风度优美、仪容美好,上车端正站立,有王者的气概,这些都是礼的弊端。《易经》说:“以质朴的态度前行,没有灾祸。”
九二,行走在平坦的大道上,隐士守正吉祥。为什么呢?叶子说:礼主张质朴,不想要繁杂;礼遵循平易,不想要艰难。不繁杂就会直接顺畅,不艰难就会平和安稳。《诗经》说:“周朝的道路像磨刀石一样平坦,像箭一样笔直。”又说:“神灵听到了,最终和谐又平和。”不繁杂不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