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说够了?”
等薄书远一家子终于都安静了下来,薄文疆才冷冷开口。
这个时候,薄立山和李芬才终于想起他们还当着薄文疆的面,俩人一愣,倒是默契地往地上一跪。
李芬低着脑袋不敢吭声,薄立山认错磕头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爸,都是我的错,是我以前混账,是我教子无方,才发生了如今这样的事情,都是儿子不孝。”
一边认错,薄立山还不忘瞪了薄书远一眼,怒道:“还不给你爷爷跪下?”
薄书远扫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动。
他算是看出来了,薄文疆心里八成早就有了主意,如今就算他们再怎么认错,也是没用了。
而且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能做到这种份上,薄书远也是心灰意冷了。
“你们都说完了,也该听我说了吧。”薄文疆扫一眼面前的三个后辈,声音冰冷到不带一丝的感情。
他给予他们的仁慈和亲情,早就已经在这些年的消耗下所剩无几,又在刚才的残酷真相中摧残殆尽。
“爸,我们……”
薄立山还想开口挽救一下,但被薄文疆那眼神一扫,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薄文疆正要说话,保姆过来禀报道:“老爷,二少爷来了!”
薄瑾修接到保姆的电话,听到薄文疆身体有恙的时候,就知道大概是受了薄书远的刺激。
他匆匆过来,倒不是要干涉这件事的结果,只不过是担心薄文疆真的身体出了意外罢了。
听到薄瑾修到来,薄文疆顿了下没说什么,跃管家倒是松了口气。
薄瑾修不止是薄家的顶梁柱,更是薄文疆的救心丸,只要他来了,薄文疆就不会有事了。
而薄书远等人听到薄瑾修的名字,却齐齐一颤,脑袋垂的更低了,甚至听着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都不敢回头去看。
薄瑾修进门来,看都没看薄书远一家人,先是打量了眼薄文疆,见他状态虽然差一些,但还算可以,心里稍松,叫了声:“父亲。”
“过来。”薄文疆冲他招招手,态度不知道比对薄书远一家子好了几百倍。
薄瑾修听话走过去。
“坐这里。”薄文疆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跃管家也往旁边让开了两步,给薄瑾修空出道来。
那恭敬的态度,也跟对待薄立山等人天差地别。
薄立山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却也只敢怒不敢言。
薄瑾修依言坐下,没有主动开口。
薄立山看着他的神情,叹了口气,大手拍拍他的手背问道:“顾丫头还好吗?”
“嗯,我先送了她回家才过来的。”
“唉,那丫头一向要强,哪里会露出一点不好的样子来。”薄文疆看了眼薄瑾修,顿了顿道,“你也是,不肯跟说个实话,我这问题问也白问 。”
薄瑾修不言。
薄文疆长吁口气道:“既然你来了,那就坐着吧,我正要处理这件事,等会儿你有意见也可以提。”
说罢,薄文疆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薄立山和李芬,又看了眼站着的薄书远,冷声喝道:“跪下。”
薄书远应声跪地,只是也不哭嚎了,就那么直愣愣跪着,有种认命的意思。
薄文疆先是对薄立山道:“立山,你刚才说你知道错了,我也不问你都错在哪儿,就问你如今这样,你打算如何承担你的责任呢?”
“我……”薄立山愣了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往日犯错,只要他认错态度良好,那么薄文疆哪怕是骂了罚了,最后也会给他兜着。
如今要他承担,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任凭父亲处置。”薄立山只能这样说。
“好,既然你任凭我处置,那我就说了。”薄文疆道,“你走到如今这地步,也是我教子无方,其中有我一半的责任。”
“爸……”
薄文疆抬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道:“你不必多说,听我说就是。”
“当年我将瑾修带回来,其实你心中是有恨的吧?那些年我对瑾修的关注比你多得多,你心里不甘心也是对的。我宠溺瑾修,便想着对你也该宽松一些,弥补你母亲过世的遗憾,可没想到这一宽松,倒是让你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薄立山怔住,薄文疆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掏心的话,他们父子之间,早就不谈心了。
今乍一听薄文疆这番话,薄立山竟觉心境恍惚,好像自己不是年过半百的人,而还是那个年轻半大的小伙子,依然叛逆不服,薄文疆也还是那个偏心薄瑾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