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柔出了皇宫,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去一趟东宫,给自家哥哥那边交代一下比较好。
东宫中,霍景城正在与一位俊朗的男子下棋,见霍景柔来了,只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继续自顾自地下棋,一边道:“到你六嫂那里等我。”
“霍兄。”对面的男子忽然出声,问道:“想必这位就是霍兄的亲妹,柔福公主吧?”
霍景城颔首:“正是。”
男子听罢,起身对着霍景柔端端正正作了一揖:“在下见过公主,久闻公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霍景柔将他打量一番,问道:“你不是我南乾之人?”
男子明朗一笑:“公主好眼力,在下是东靖之人。”
霍景城似乎不愿他们聊下去,于是出声道:“景柔,你六嫂想你了,快过去吧。”
男子一听,若有所思。霍景柔却已施了一礼,翩翩离去了。
两人继续下棋,霍景城落下一子后,忽然道:“沈弟,你我若为挚友,自可长久,若有他求,愿此次是你我最后一见。”
对面男子诧异。
……
这边,霍景柔一路穿花拂柳,来到了太子妃的梧华宫。
太子妃见她回来了,忙上前问东问西,关切个不停。霍景柔一一浅笑作答,最后两人对桌而坐,品茶聊天。
太子妃道:“柔妹刚舟车劳顿回来,想必累了,可既然已经来了,就且在此先等等吧。”
“六嫂,六哥陪的那是位什么客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并且还是东靖之人。”霍景柔问道。
太子妃莞尔一笑:“柔妹有所不知,那位客人还是位贵客呢,昨日才到的,就是任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的身份呢。”
霍景柔更好奇了:“六嫂别卖关子,他究竟是什么人?”
太子妃笑道:“他啊,正是东靖的七皇子黎王,这黎王三年前来我们南乾游览,正巧与你六哥不打不相识,这一打彼此还一见如故,自此成为知交,经常书信往来。他听说了母妃驾返瑶池,怕你六哥伤心过度,竟再一次千里迢迢特地来到咱们南乾看望你六哥,也是有心了。”
霍景柔诧异:“东靖黎王沈临风?”
太子妃点点头:“正是他。”
霍景柔感慨:“六哥还有这样的挚友?”
太子妃笑了:“你六哥结交四海,挚友多了去,怎么就不能是东靖之人呢?”
霍景柔道:“也是。男人呐,生命就是这么丰富,有江山,权力,美人,挚友。可我们女人,只能以夫为天,有时,求那么一位都求不到。”说完,她意识到自己感慨过多了,言语间竟露了心事,于是打马虎眼:“好了好了,六嫂,咱们不说这个了。”
太子妃笑而不语了。
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霍景城来。霍景柔终是等不住了,于是起身告辞,称择日再来。
谁知她刚离去没有一炷香的功夫,霍景城就回来了。
太子妃上前行礼,道:“殿下,柔妹刚走,可真是不巧。”
“走了也好,免得让有些人牵肠挂肚。”霍景城说了这么一句,坐在软垫上兀自出神。
太子妃不明其意,在他对面坐下,道:“殿下此话怎讲?妾身听不明白。”
霍景城不疾不徐道:“沈临风有意求娶景柔,自景柔和离后他在来信中常有提及爱慕之意,本殿都婉拒了。谁知此回,母妃离世,沈临风竟亲自来了,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呐。”
太子妃诧异:“殿下是说,黎王爱慕柔妹?”
霍景城看她一眼,淡淡道:“不见得是爱慕。于沈临风来说,与本殿这太子结交自然是好,可要是攀上我南乾嫡公主更是锦上添花,于他前程大有助益。而本殿,一来,不愿景柔远嫁,二来,景柔已在贾书颜那里受过此伤,本殿不愿让她再受第二次。本殿希望,她再嫁的话,只能是一个真心爱她的夫君所娶,无关其他。”
太子妃道:“原来如此。只是,殿下想的再好,也不一定就是这么回事。柔妹已经痴迷乔尚书,再这么下去,对她也没什么好。”
霍景城看她一眼:“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论沈临风还是乔奉之,总之,本殿是绝不愿景柔远嫁就是了。留在近处,哪怕打打闹闹,也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殿下真是疼爱柔妹。”太子妃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这么一句了。
霍景城饮了口茶,慢慢道:“见娴,本殿外面有女人了,你说怎么办?”
萧见娴,太子妃闺名也。
太子妃一听,深深诧异:“殿下,是哪家姑娘?您何时收揽的?”
霍景城坦然道:“出征北越时,降君夏侯博自尽,他的夫人跟了本殿。所以一路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