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挣扎时,她绝望地想,她是罪人啊!她对不起南乾,对不起百姓,她竟然毁了未来的明君圣主……
不,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一代君子,一代美男,不该是这样离去……
水压逼人,十分难受。姚暮染力气大增,竭力挣脱他浮上水面,趁着短暂而珍贵的机会猛吸一口气,正好又被他扒了下去,于是再次给他渡过去一口气,顺便咬破他的唇企图唤醒他。
一缕鲜血在水中蜿蜒飘散,如红丝绸,最后缥缈无痕。
而霍景城竟微微睁开了眼,他眸光茫然,却还是很快就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她。
水中,她的小脸绝美,一头长发疏散柔顺,在水中绵绵飘逸……
下一刻,他竟松开了她,双手在她腰间一握,用力将她举上了水面。
姚暮染终于又重见天日,大口大口吸上空气,沉下去再次渡气给他,四片唇瓣紧密相接,只过气而不掺水,可见吻得很深。
霍景城睁大了眼,似乎惊呆了,这一惊,也不再乱动了。姚暮染心中一喜,趁此机会,用力抱住他往上游,这次成功了!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两人都冒出头了!老王快扔绳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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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王!那是鱼丝!扔过去拉不上来人还要勒断人家的手!”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太紧张了扔错了!”
姚暮染一把接过绳子,另一手死死拽着霍景城,一下一下,划开碧波,终是被绳子拉到了岸边,被人们七手八脚拖上了岸。
霍景城被淹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姚暮染见状吓坏了,连忙爬过去开始摇他:“六郎!六郎!醒醒啊!快醒醒!”
“这样是不行的!得把他肚子里的水压出来!”
“看样子这汉子是不行了!快!快先渡气再说呐!等人醒了别说吐水了,吐血都是好的!”
“哦哦!”姚暮染六神无主,随口答应着就俯下身朝他口中渡气,这边,还有人过来帮忙,一下一下按着霍景城的胸膛。
姚暮染深呼吸,将空气逼进他的口中,再吸,再逼……终于,口中一凉,他一口水吐进了她的口中,姚暮染惊喜至极,随口吐掉口中的水,开始拍他的脸:“六郎!六郎!你快醒醒!别吓我啊!六郎,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咳咳咳——”霍景城侧身一连吐出了好多水,又无力躺了回去,边咳边道:“最毒……咳咳……妇人心……”
姚暮染见他活过来,心口立时一松,嚎啕大哭起来:“六郎!你别这么骂我啊,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呜呜呜——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水啊……”
周遭群众又说了起来:“别担心别担心!这汉子能吐水能说话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也真是的!看着是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怎么就不会游水呢?他是咱南乾的人吗?”
“就是!人家一个妇人都会游水,他一个男人怎么就不会这一道啊?瞧瞧,胡子都给淹掉了几撮。”
姚暮染急道:“你们快别吵了!我先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了!你们马上帮我备个马车来,我要送六郎回家!”说着,她从他怀里掏出了那些湿漉漉的银票,道:“这,这些银票虽然湿了,但真货就是真货,你们拿回去晒晒,照样能用!”
一时间,群众大喜欢呼,争抢着她手中的银票,也争着抢着揽活帮忙。
只是最后,马车没备上,大家倒是推来一个手推的板车,七手八脚将霍景城抬了上去。这时,姚暮染还记着不宜高调、引人注目的事,便自己接过车把手,谢绝了他们送人的好心。
于是,街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丑妇人,那妇人的车上同样是个湿淋淋的丑男人……
姚暮染用力推车前行,推得气喘吁吁,道:“六郎,你到底是醒着还是没醒啊?我快推不动了,你能下来自己走几步吗?”
车上传来了咳嗽声:“咳咳……换成背我,你选一个吧。”
“那还是推吧。”姚暮染继续卖力。
车上又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过人……”
姚暮染道:“要不,要不我用我的头巾把你的脸盖住,你就当今日的你不是你吧?”
“咳咳……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咳咳……我到底是喝了多少水?怎么吐不完了?呕——”
“六郎,对不起啊,你忍忍吧,回去后我让梅风给你找大夫。”
“呕——”
“对了六郎,你那些银票我全给了出去,我可一张都没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