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一派安逸。
诸王纷纷去了皇陵守孝,霍景城才送完人回来,正要看奏章时,只听外头一阵轰轰脚步声正在靠近。
还没细听明白,秦安就掀开帘子冲了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霍景城见秦安神色怪异,心知有什么异常,当即拧眉道:“传!”
须臾的功夫,眼前人影缭乱起来,皇后风风火火领着一大群人走进了御书房,在中间空地上跪了个满满当当。
霍景城扫视一圈,满眼惊诧,不可置信,疑惑重重。
只见皇后俏脸隐怒站在一侧,似乎气得不轻,纤手按在心口,连连给自己顺气。后边,四妃齐齐跪了一排,丽妃一侧脸颊红肿着,唇角也有血迹,一缕长发也似乎被香蕉黏住了。静妃发髻散乱了下来,一支步摇斜斜挂在乱髻上似坠不坠,脖颈的项链上疑似挂着点荔枝皮。舒妃妆容花了,唇上嫣红色的口脂在脸颊上晕染了一片,一只耳环也不见了踪影。再看罪魁祸首姚暮染,她倒是没伤着,就是固发的簪子也不知丢哪儿去了,一头青丝全部垂了下来,一张小脸上竟沾着好几粒糕点上的黑芝麻。两个宽大的水袖也被撕破了,左边挂着一块布条,右边好几个破洞。
再后边,两位贵嫔亦是如此,各有狼狈。余下的,就全是宫娥内侍了,一个个战战兢兢,头垂的低低的,恨不能埋进地里去。
皇后最终止了战,却气得快吐血,一声令下:谁也不许收拾自己,就这样保持原样随本宫去御前见驾!让陛下好好瞧瞧他的美人们有多美多柔弱!
就这样,这么一大群狼狈滑稽的人,奇形怪状地出现在了霍景城的面前。
霍景城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绕过御案要来前头,谁知绕过来却发现没地儿站,于是他一脚沾地一脚悬起,就地在御案上随意坐了,这时又仔细打量了一圈,慢吞吞道:“这是......”
皇后气得不轻,伸手点着一群人:“陛下!她们,她们一个个,一个个的,竟打了起来!臣妾那前殿都被她们拆了!陛下,您这后宫臣妾管不了了!臣妾都给您领来了,您自己好好看看吧!”
霍景城满眼震惊:“打了?”说着,又扫视了一圈:“看这阵仗,是群战啊?”
皇后愤愤出声:“是,群战,一个都没漏!臣妾真是白活了三十年,竟不知女人打起架来如此......如此惊天动地!一个个平日娇滴滴的,谁知,谁知全是泼妇!臣妾也不知她们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前殿拆了不说,就连水果糕点都是个满天飞!”
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霍景城竟单手捂脸,当场笑了。
在满心的可笑中,他似乎想象到了那副场面,一个没忍住,竟捂着脸长笑不止。
皇后嗔恼道:“陛下!”
霍景城又笑了一会儿,才使劲憋回去,慢慢放下手:“咳咳,皇后别急,你那前殿朕给你赔就是。”说罢,迎了皇后的目光,他又赶忙道:“好好好,说战事,说战事。呃,参战的人都在这儿了?”
皇后道:“是,主子下人全在这儿了。”
霍景城打量了一圈,又是使劲憋回了笑,问道:“怎么打起来的?可分出了胜负?”
姚暮染老老实实道:“回陛下,臣妾胜了。”
“噗嗤”一声,霍景城又捏着鼻梁笑了起来,许久都不能停下。
众人一片安静。
“陛下!”皇后再度提醒。
“咳咳。”他稍作克制,再度放下了手:“呃,怎么打起来的?”
静妃道:“大家因为宜双公主的事起了争执,但却是丽妃先动的手!”
丽妃顷刻接声:“我动的手又怎么了!我是妃位,她是嫔位,我打她就是管教!可宸妃与我平位,她打我又算什么?”
姚暮染道:“你仗势欺人,掌掴贵嫔,我肯定不与你罢休!再论,你已亲口说把双儿送给我了,那你掐了我的女儿,我不打你打谁?”
舒妃道:“你的女儿是谁生的?你身娇肉贵,受过女人的生子之苦吗!”
姚暮染道:“我不用生也知骨肉亲情!倒是丽妃,生过却还能对骨肉下手,还不如我这个没生过的!”
丽妃道:“你少说风凉话!双儿不是我养大的还是你养大的不成?”
皇后又听得气恼了,对着霍景城一看,却见他闭着眼慢慢捏着鼻梁。
“陛下!”皇后出声喊他。
“嗯?”霍景城放下了手,正了正神色:“呃,朕差不多听懂了。呃也不是多大的事,打了就打了,把你们养在宫里一个个养尊处优的,这回就当是舒展了筋骨试了身手。不过,打完也要算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皇后不赞同:“陛下这是要放任吗?是非曲直也不追究了?”
霍景城道:“这场群战后宫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