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日寒天,时好时坏。短短五日,竟又下了三场雪。
李仁安知晓几日之后便会离开,抽空去了他娘的坟上,顺义远远跟着,并未让李仁安察觉,只是见着少年上香烧纸,规规矩矩,有模有样,仿佛是件再熟悉不过的事。
小住期间,他也顺便指导指导李仁安练拳。
李仁安初练拳,即使是以往常常奔来跑去的他也精疲力竭,劳形苦心。反复练着步伐起手式,却始终觉得缺着什么。
又想起顺义叔所打的示范拳,好似有无穷之力从L内涌出,刚猛不失柔和,不禁垂头丧气。
顺义坐在台阶上,安慰道:“练拳不是一件容易事,急不得。”
“堂主,周边百余里山匪已尽数伏诛,可以返程了。”一位骑兵进来禀报道。
顺义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过道:“给我留下十人即可,剩下打道回营,这封信,亲手交给王爷。”
待士兵退下后,李仁安问道:“不回去了?”
顺义笑道:“不是想知晓登峰会武吗,还有两日,足矣赶到青云山了,五年难遇,带你去见识一下再回。”
李仁安自然是高兴的,这些日子听顺义讲述,对登峰会武已是了如指掌,天下十三州武林中人的最最高峰。
李仁安几天前便收拾好行李,顺义见他爬到床底,拿出一个小破布袋,小心翼翼的收起,惹的哈哈大笑,掏出一把官票仍在桌上,搞得李仁安不知所措。
李仁安小心扣好栏门,神色不舍,有些看不清路,紧紧跟在顺义后头,身影渐行渐远。
镇口的铁匠铺依旧响着打铁声,李仁安突然想着没通郑钱告别,心里有些别扭。
两人两天前有些争执,闹得并不愉快,郑钱由于拜师不成的事兴致不高,寻到李仁安,想让他说一下情,他知道只要他开口,顺义便一会收郑钱为徒,但却是出于他父亲愧疚的弥补。
不知是不想如此束缚顺义,还是不想接受所谓愧疚的弥补,李仁安没答应。
心下想着,便跑进了铁匠铺,进门没看见郑钱,只看见了打铁的郑叔。
郑铁匠见到李仁安背着小包,心中了然,道:“仁安呐,要走了?”
李仁安点头,眼眶湿润,他忘不了娘亲去世后,每逢年底,郑钱把他拽进铺子后的小院,通郑叔一起吃年夜饭的日子。
郑铁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袋,沉甸甸的,拉住李仁安的手,让他握住,道:“拿着,路上买点吃的,穿的,记得回来看看。”
李仁安赶紧塞回去,道:“郑叔,我有,我攒了好多,够花!”
郑铁匠眼神坚定,不容拒绝,道:“听话,拿住。”
李仁安拿在手里,愈发觉得不可掂量。郑铁匠走进里屋,拿出一把剑,剑身映射炉火,剑锋闪现光芒,顺义不觉感慨道:“好剑。”
郑铁匠双手将剑呈上,叹气道:“这剑便是那马匪所托之事,可惜手艺不精,无法复刻原剑,只得接的粗糙一些。”
“这剑原本断裂两侧各有一字,接的时侯被铁水侵蚀掉了,各是林、花二字。”
顺义眼神微变,接过剑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