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
丹沉峰是十个大青石头,刚刚路过长缨峰是十个庄严方正石椅,飞来峰却是十个小石头亭。
李仁安认真数着,一,二,三……,不对,怎么只有九个。他又来回探头眯眼找了找,真是九个,有一个亭子里没人。
“顺义叔,顺义叔!”李仁安小声叫着。
顺义抬头,听见李仁安说:“有一个亭子里没有人。”
顺义确实没注意,望着台下,确实少了,陆寒雨没来?谢春红也没来?那还有个屁看头儿,亭子里的都他娘的不出手。
青石场内,一年轻男子,也许是少年,一袭黑衣长袍,胸口绣着金缕花,头发高束,背着剑,掂着木牌,一步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下,在其一石亭下,将木牌丢到面前地上,眼神倨傲。
少年生的标致,只是一双眼神太过刻薄,与其对视,如坠寒窟。
“这小子要挑十剑魁了,啧啧,这么年轻,哪家哪派的。”
“你管哪家,怎地,要寻女婿啊,有乐子看就行了。”
“嘿,他要是赢了,我真把女儿嫁给他。”
“去去去,你有女儿么你。”
“多年没有人挑战十谱了,都是他们互相打来打去的,这年轻人!”
黑衣少年的举动,让现场的呼喊攀升到了极点,声声不绝。
小石亭子内坐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和一个粉裙少女,老人缓缓站起身来,少女紧忙抓住老人胳膊,咬紧牙关,眉眼有些忧愁。
“爷爷,”少女音色空灵,夹杂着颤抖。
老人轻拍少女紧抓胳膊的手,拿起桌上石剑,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其他亭内,有人看戏,有人忧,回雁派亭内通坐两人,回雁派掌门,时峰,剑谱十人第七,还有他的儿子,时仰。
时仰盯着粉裙少女,眸光复杂,时峰安慰道:“你穆爷爷虽然老了,可剑术高超,应该不是问题。”黑衣少年来路不明,可毕竟年岁摆在那里,剑再锈,也能伤人。
粉裙少女望着爷爷驼背的身影,眼眶微红,拳头攥出细微声响,爹爹死的早,叔叔们尚且不争气,派门弟子更不必提,只靠爷爷一人撑起这所谓的剑之高门。
两人站在青石圆场中央,黑衣少年抱拳道:“请赐教。”他方才看到那方画面,有些后悔今日的决定。
穆老先生抱拳道:“后生,比武规矩,何派何人。”
黑衣少年神色平静,道:“谢老先生提醒,无门无派,萧迹。”
“随波派,穆流云,小心了。”
穆流云说完便急踏而行,三两步闪至萧迹侧身,一剑挑斩,萧迹脚步一动,侧身躲过,却被不明内力波及,后退两步。
穆流云连环数剑,不给萧迹任何喘息。萧迹总感觉其他的内力在暗中干扰,却又揪不出来。
随着穆流云一剑刺来,萧迹将剑倒竖胸前挡住,“叮”的一声,剑锋刺在剑身上,两剑交界处,阵阵波纹内力散开,如水波轻浮,涟漪微起。
萧迹将穆流云扫开,恍然大悟,穆老先生的每一剑,掺杂的内力便会像水波纹般荡漾开来,无形之中给予压力与干涉。
随波剑,剑意随波起,气漾千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