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她跟庄老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知道老人心软，尤其见不得眼泪。
车子还没到庄宅时，陈雪伶就让司机停车。
陈雪伶挑小道往半山腰的庄宅走去，走了一会她往下看了看，脚底一踩空，身体摔在石梯上，像易拉罐似的，一路翻滚到第一个石阶梯上。
浑身像被车轮狠狠碾过，骨头都要碎了。
她躺在那半天起不来，每次喘气都特别痛苦，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眼里涌出一些空茫。
过的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陈雪伶想到童年，想到凄惨的母亲，想到自己曾发过的誓，心里涌出强烈的不甘心跟力气。
她咬着牙，双手撑住地面一点点爬起来，再次走上阶梯。
庄宅铁大门外的保安亭里，退伍兵保安身体站的笔直，一双锐利眼睛在四周的雨幕里巡逻着。
很快保安看到一个女人向着这边走来。
女人右肩膀耷拉着，似乎受伤了，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满是泥土，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清楚女人的容貌后，保安冷冰冰地说，“陈小姐，这不欢迎你！”
就连来庄宅不到三年的他，都知道庄老多思念那个丢失的二女儿。
陈雪伶太可恨了，这么戏耍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陈雪伶抿了下唇，将雨水都抿进了嘴里，“我是来给老将军道歉的。”
保安冷笑一声，脸色冰冷。
陈雪伶没再多说什么，走到巨大的铁门前，膝盖一弯，跪在冷冰冰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