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沁春园暖阁里,孙沁雪正给沈子卿表演变戏法。
空手变花,空手生火,巧变飞鸽等戏法把沈子卿看得心花怒放,连连拍手叫好。
纵使她长得再美,年纪也大了,不学点新花样,可没法跟后院的莺莺燕燕争。
最后,是压轴戏——空碗变鱼。
孙沁雪站在一个装记水的琉璃大海碗前,摊开手里的彩巾,“三郎,你看!前面没有东西。”她把手里的彩巾翻了个面,“后面也没有东西。”然后用彩巾盖住大海碗,冲男人神秘一笑。
沈子卿坐在美人榻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完全不知危险将至。
在孙沁雪揭开彩巾的一刹那,盘踞在房梁上的过山峰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滑行,稳准狠地落在美人榻上。
“啊!”沈子卿被凌空出现的蛇吓到,胡乱挣扎,不小心把炕几上的果盘给打翻了,一枚不起眼的蛇蛋随着茶果滚落在地,瞬间摔成一滩蛋液。
沈子卿对此事浑然不知,被暴怒的过山峰攻击时,嘴里还大喊,“雪儿!你快把这玩意变回鱼,它,它咬我,好疼!”
可房间里哪还有孙沁雪的影子?
当那条足有一丈长,婴儿手臂粗的过山峰出现时,孙沁雪就已经被吓傻了。一瞬间的愣神后,尖叫着跑出沁春园。
“二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守在院外的张妈妈闻声赶来查看。
惊魂未定的孙沁雪,脸色惨白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那过山峰该去悦星阁才对呀!不该来这的!”
张妈妈从主子的自言自语里,提取到了重要信息,那就是沁春园进蛇了。
她赶紧抓住孙沁雪的手臂,强行令她冷静下来,“二夫人,三爷可是还在屋里?”
孙沁雪听到这话,沈子卿被过山峰缠绕的恐怖画面立即浮现脑海,不禁胃里翻滚,脊背发凉。
“二夫人!”张妈妈手上的力度重了两分,劝道,“老奴刚刚听咱们的眼线来报,说大小姐去了悦星阁,八成是那向老婆子泄了密。咱们现在得赶紧救人,想对策呀!”
“沈怀夕!竟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孙沁雪渐渐冷静下来,找到事情的纰漏后,恐惧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恨。
但她的斗志刚燃起,就有小厮匆匆来报,“二夫人,不好了!鸿鹄院进了好大好粗一条蛇,把鸿少爷给咬伤了。”
“二夫人,不好了!”碧水居的小厮也紧跟来报,“江少爷被一条毒蛇又咬又缠,如今已不醒人事了。”
小厮口中的鸿少爷和江少爷都是孙沁雪所生,沈鸿是沈子卿的长子,平时最得父亲和祖父看重,从小被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
而小儿子沈江则是听从孙沁雪吩咐,亲自把那盏藏有蛇蛋的兔子花灯送给沈南星的人。
“沈怀夕,你简直丧尽天良,居然连自已的父兄都害。”孙沁雪气得破口大骂。
随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应对眼前之事,“张妈妈你赶紧把府医请去鸿鹄院,先给鸿哥瞧病,再派人将事情告知爵爷和老太太。”
张妈妈一脸为难,“二夫人,府医两天前已经回老家探亲了。”
孙沁雪这才想起,自已当初为了切断沈南星的全部生机,提前把府医给支走了。
没想到,如今倒变成了亲手切断自已两个儿子的生机。
“啊啊!”孙沁雪再也绷不住,抓狂大叫。
若丈夫和两个儿子都没了,那她这半生的经营算计就都成空,孙家复兴更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