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醒来后,发现自已重生到了祖父沈苍山得封子爵,在府中办烧尾宴的这一天。
前世,也是在这一天夜里,弟弟沈南星被过山峰咬死。
而她一生的苦难,亦是从今夜之后开始。
所嫁非人,遭受欺骗,费尽金钱人力助丈夫宋云阶爬上高位。
而宋云阶坐稳宰相之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害死弟弟的仇人之女进府为平妻。
真爱进府,日子更是过得艰难了,宋云阶纵容真爱挑衅陷害自已,又不肯签和离书。
还说什么“看到你这个天命凰女只能待在后宅受尽磋磨,我才觉得自已真的已经逆袭剧本了!”
她在相府受磋磨的通时,母亲也在沈府遭受父亲第二房平妻的苛待欺凌。
纵使后来,她设计反杀了宋云阶和其真爱,报了仇,可死去的亲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沈怀夕掀开盖在身上的水蓝软烟罗锦被,快速坐起身。
暗下决心,“阿弟,姐姐今夜一定会将你救下!”
通时一个整治害人精的计划,在脑中逐渐勾勒成型。
若前世她们大房所有的不幸都是命,那她今生一定统统逆天改命!
“您终于醒了!”丫环拂冬忙把一个靠枕塞到自家姑娘后背,低声安慰,“大小姐,今夜的烧尾宴咱们不去也罢,你别太难过了!”
拂冬见姑娘没反应,接着劝道:“奴婢听向嬷嬷说南星少爷已经醒了,明日您和他一起去跟爵爷解释一下那天落水的事,您失手推了胞弟的罪名,就能洗刷了。”
洗刷?沈怀夕凤眸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以祖父的能耐,怎么可能查不出弟弟落水是父亲的平妻孙沁雪所为。
但他明知真相却依旧装聋作哑和稀泥,还禁止奋不顾身跳下水救人的自已出席今夜的烧尾宴。
不过是因为我们姐弟俩在他眼里,是没有价值的孙辈罢了!
最重要的是弟弟现在并不是醒着的。
向嬷嬷早已叛投孙沁雪,为斩断弟弟的生机,孙沁雪不仅让向嬷嬷在他茶里下蒙汗药,还把府医都安排回老家探亲了。
“去把今年端午没用完的雄黄粉,给我找出来。”
“啊?”沈怀夕突如其来的吩咐,令拂冬有些诧异。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沈怀夕清越的声音又响起,“还有,把逐雪给我叫进来。”
叫逐雪干嘛?
别人不知道,但她可是非常清楚,这逐雪是个轻功了得的妙手空空儿!
拂冬心里虽有许多疑惑,但不敢质疑主子的命令,只应了声“是”,便乖巧照办了。
深秋的月光是既清冷又顽皮,一边静静地照拂着沈府前院的热闹,一边将悦星阁门前,沈怀夕主仆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向嬷嬷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来。
慢悠悠地把手里的石冻春喝完,又进屋确认沈南星仍在沉睡,才装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去开门。
她见来人是沈怀夕,先是一惊,随即皱眉大声责备,“哎呀!大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
“爵爷不是罚你禁足了吗?你这般违抗爵爷的命令,很可能会连累到大夫人和南星少爷的,我的大小姐呀!你何时才能……”
“懂事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迎来了逐雪的一个大耳刮子。
“你个老货,尊卑不分,大小姐也是你能说的吗?”逐雪打完耳光,还邀功似的朝自家姑娘笑咪咪地眨了眨眼。
沈怀夕冷冷看着眼前被打到原地转圈的向妈妈。
想起前世在自已出嫁后,这老货彻底成了孙沁雪的狗,反过来欺负母亲的场面,就恨不得立即把她宰了。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让她再多活一日吧!
“我沈府家规,凡是守夜的下人一律不许饮酒赌博,犯者杖十五。向嬷嬷明知故犯,当罚得更重!”
“什么?”向嬷嬷不敢置信地望向沈怀夕。
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娃,一直拿自已当半个长辈敬着,说话向来客客气气的。
可今夜不仅纵容丫环打自已,还把自已当奴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