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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个门卫是个怂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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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父母。“沈公子在街上抢个女子做老婆,这事在平乐城都算不上谈资。”



  老头说着说着跪下了,一边咳血一边磕着头。“痨病老儿,我看你命不久矣,令千金还是让我来照顾吧!”沈公子一脚将老头踹倒在地,伸手去牵胡女骆驼的缰绳。



  “你们住手,放开我!爹爹!不许碰我!”胡女哭喊声传来。



  沈公子笑的更得意了,连忙哄道,“小娘子怪惹人疼,今晚就跟我成亲多好,我保证用力好好疼你。”



  旁边两个随从当即上前拽腿,挣扎间,赭色罩袍被人一扯而下,紧裹酥体的里衫一览无余。围观的人群发出了起哄声,女孩又羞又怕,死死抱住骆驼背。我有点看不下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数盘子里的花生米。



  这时候,人群中站出来一位身穿戎服的高大少年,像一座山拦在沈公子面前。



  糟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手下,大名叫赵宝申的。生的伟岸异于常人,却因小时候犯病被耽误,成了哑巴。



  我还在想怎么破解这个局面,沈公子一见来了个小小的门卫兵,噗嗤一乐。



  一旁的随从呵斥道,“小东西,看清楚了爷爷的脸,坏了沈公子的好事,小心你这身皮!”



  小哑巴穷苦出身,不是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他也不敢发作,死死拦住三人。纨绔子弟平日里眠花宿柳,身体早被消耗干了,这时小哑巴以一敌三竟然不落下风。



  “少爷!”人群中走出来几个精干的汉子,原来是沈府的管家带着几人,“少爷,老爷有急事找不到少爷,正发脾气呢!”



  “管家,你来得正好,这个臭要饭的耽误我好事!给我上!



  几个手下也不含糊,三拳两脚把小哑巴按在地上。另外两人趁势就去搂抢胡女,自然是一番上下其手。



  “你以为穿了这身衣服,就不是臭要饭的了?冒泡出头,老子兴致都被你败干净了!沈公子说,一脚一脚狠狠踢到小哑巴头上。



  艹,你强抢民女就算了,欺负我兄弟,叫我以后怎么混?



  见我站起来,仆固远也拍案而起,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扒开人群,悄没声儿地来到了沈公子后面,用马鞭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沈公子,我的手下不懂事,我自己好好教训,就不劳您大驾了。”我说。



  沈府的人想一哄而上,我勒住脖子的手却不放松,一脚一个踹倒在地。仆固远也过来帮忙,三拳两脚放倒两个官家。



  沈公子见大势已去,嘴上还不落下风。“丧门星,我认得你!你今天勒死我还则罢了,要不然我明天就让你在我面前磕头叫祖宗!”



  “沈公子,我只让你别管教我手下。咱们平乐城上上下下几百口吃官差的,哪个不仰仗您沈家呀?”我一边说着,一边松了手劲儿。



  沈公子挣脱开来,几个管家马上过来搀扶着,恶狠狠地瞪着我。



  “还不快滚!” 仆固远说。



  “你完了!”沈公子指着我阴狠地说,转身往后走去。



  仆固远扶起胡商老人,小哑巴走到我面前,憨憨地笑了笑。我扬起马鞭敲了敲他的头,说小子装傻充愣,给我长脸了是吧,守备大人怪罪下来,打骂一顿也就算了,要是丢了这身官服,老子只能带着你们当土匪!



  小哑巴使劲点了点头。



  姑娘惊魂未定,俯身在骆驼背上,拼命将身体用罩袍裹住。我看到罩袍已经被撕破了,便到隔壁布庄扯了几尺花布扔给她。



  “老头,刚才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主,你们赶紧出城吧,回头肯定找你们麻烦。”我说。



  那位胡人老者说,自己带着女儿跟随回鹘商队来到大唐,欲意前往洛阳投靠亲友。本想在平乐县城采买些物资,不料遇到了沈家公子刁难。



  老头咳嗽了一阵,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拉着骆驼走了。驼背上的胡女回过头,眼里似乎有话要说,骆驼却一步一步走远了。



  “伙计,刚才那几尺宝相花棉布,算我陆德均赊你的!”



  “陆大人,您客气啥嘛,只怕您不来赊呢。”



  平乐县公署是砌在城中心的两层砖房小楼,不远处矗立着这座小城最高的建筑——鼓楼。



  “好你个陆德均,县太爷都不敢惹他们沈家,你倒好,为了一个胡姬就真把人打了。你这不光是摸了老虎屁股,还捏了一把老虎蛋!”眼前的虬髯大汉声若洪钟,就连我都不敢造次。



  我说,守备大人,尉迟大哥,你平日教训我,要为手下兄弟出头,我这不是在听您的话嘛。



  尉迟宽说,你给你兄弟出头我不管,你的屎屁股别指望我给你擦。明天中午县太爷要宴请沈家老爷议事,我也在!我跟你说,县里现在算是没钱了,官差们吃的每一口饭都是这些大户财主们给的。你自己想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沈家不高兴了,你跟你手下十几个弟兄这个月的俸禄算是去求了。



  “尉迟大哥,我懂,我懂!”



  “滚吧!”



  我正要出门,又被尉迟宽叫住了。



  “叛军要从咱们平乐城进攻太原府的事,你知不知道?”尉迟宽说,“府兵现在缺兵少粮,我可能马上要被调去充府兵了,今后行事谨慎些,明白点轻重,要知惹事可没人给你兜底!”



  尉迟宽挥一挥手,把我赶出来了。



  晚上关了城门,我和当值的手下弟兄例行巡夜到亥时。夜凉如水,东边传来几声狗叫,西边传来年轻男女嬉戏声。现在想来,这也许是这座小城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



  而我当时只念着第二天要给沈家人道歉,胸中烦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