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姐妹二人喝了一阵茶,小枣终于跟着秦凝雁的贴身侍女来了。只见身形瘦弱,约莫要比同龄人矮一个头,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冬衣。她一双眼睛不敢正视前方,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虽然面容有几分小萍的影子,看着却天差地别。
秦思思温声道:“小枣,你姐姐时常挂念你。这次她有事在身,不能来看你,所以央我问问。你在这院子里吃住可还习惯?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活计?”。”
小枣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秦思思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嗫嚅道:“回小姐,吃住都习惯的,平日里就是打扫庭院、做些杂务。”
秦思思打量着她,继续问道:“那和院子里其他人相处得如何?有没有受欺负?”
小枣赶忙摇头道:“没有的,大家都很好。”
秦思思朝她亲切一笑:“好孩子,你在这里生活过得好,你姐姐才会安心。若有难处,定要与我说。”
说罢,便起身与秦凝雁告别。
走出院门,侍女云绣急道:“小姐,雁小姐有古怪,小枣妹妹定然受了欺负。”她与小萍共事一场,情分不薄,看着姐妹的家人受欺负也是心急的。
秦思思点了点头,方才小枣的冬衣虽新,却不合身,里头衣服露出的领口却磨损得厉害,还沾染了不少草木灰。想必是来见她前,前刚被人套上外套遮掩。秦府对下人不薄,小枣父母也不需她补贴,其中必是有古怪的。
“自然如此,只是雁妹妹在旁看着,她如何能在主子面前诉苦?”
秦思思沉吟片刻,对云绣道:“晚上你绕到雁妹妹院子后边,悄悄把小枣喊出来,再仔细问一问,不要惊动别人。”
晚上云绣却是红着眼眶回来的。
秦思思忙问:“如何?可是小枣说了什么?”
云绣歇也未歇,禀报道:“起先小枣怎么也不肯说,婢子急了,扯着她衣服检查,发现她一身猫抓的痕迹。她的背上、手臂、腿上,全是新旧不一的抓痕和咬痕,鲜血淋漓,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秦思思追问:“为何如此?”
云绣答道:“雁小姐心情一不好,便会挑小枣错处,关柴房、不给饭吃都是常有的事。日里我们去时,她便是刚从柴房被带出来。”
云绣停了停,一下子难以描述小枣所受的非人待遇:
“更恐怖的是,雁小姐会把她扒到只剩一件单衣,和猫装在一个麻袋里,命人狠狠打那只猫,猫受惊乱抓,却无处可逃,全都抓挠咬啮在小枣身上。”
秦思思瞠目结舌,秦凝雁素来知书达理,为何这样对待小枣?
云绣继续道:“小枣说这些事是从她偷听小姐读书被抓后开始的。婢子猜测是不是小枣聪慧,偷学得比雁小姐更好,问了她几句,果然如此。”
三叔和三婶都很注重对秦凝雁的教导,给她请了专门的嬷嬷与女夫子上门,若是如此,还真有可能。
云绣:“小姐能不能把她要过来?小萍姐姐死得那样惨,婢子实在不忍心看她妹子也受折磨。她若是不会做事,我可以手把手教她的。”
秦思却是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不行。三婶对她素来严苛,她也极为看重自己的声名,如今又快到议亲的年纪了,有这等事在,雁妹妹是决计不会把她交出来的。”
她没与云绣说的是,府中几位老爷都身居要职,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若真发生了苛待下人的事,怕是大家都会想遮掩着。
云绣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秦思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无妨,你小姐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