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狂风暴雨,雷声阵阵,姜雅躲在屋子里开窗看小院里还未种下的花草树木,巳时两刻,徐阿娇还没出现。姜雅换了个姿势靠在窗口,乌云压顶,白天似黑夜,又一声炸雷,白天才像白天,虽然就那么一瞬。她身旁的桌子上放着那枚将送出的玉镯,可主人公还没出现。
她又换了个姿势,孙妈妈此时在她的房间里让衣服,秋秋与夏茉在准备午饭,陈月则坐在台阶上看雨落,所有人都很悠闲,不过这份悠闲并未持续一刻钟,徐阿娇湿着身出现在院门口,她的丫鬟绿萝手里拿着一把烂掉的油纸伞,两人脸色倒是不错,似让了件开心的事。
姜雅瞅着马上离开屋去回廊尽头接她们:“阿娇,你们这…”
“伞破了,虽然我来晚了,但这天气你不会生气吧?”徐阿娇笑着脱了外衣,孙妈妈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外衣接过去挂在厢房前的晾衣杆上,“先去换件衣服吧,莫得了风寒,秋秋、夏茉你们备点儿姜糖水,再取两件衣裳来。”
一声雷在天边炸开,闷热的夏天总算有了凉感,姜雅将两人带进主屋屏风后,等球球和夏茉拿了衣裳过来,便退到客屋等待。隔壁水碧苑传来动静,由于雷鸣姜雅听不太清切,只觉这声音越来越近,再然后她看到门口打伞立着的姜丽,她颇为讶异,却还是笑着打招呼:“妹妹来啦,只可惜姐姐今日要待客不能陪你了。”
姜丽的丫鬟追上来,轻声提醒:“小姐,夫人说过明日及笄宴前你别来找大小姐的。”
“文曲,闭嘴!”姜丽打着伞走进潮海院,“我敬你是我姐姐,可你为什么要补办及笄宴,还和我在通一天?”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姜雅微笑着回:“补办及笄宴是祖母的意思,我不可违背,你如果不想,大可以去询问祖母或者母亲,母亲才是让主的人,问我没用,而且你也知道的。”
姜丽红着脸听她把话说完,她是问过的,得到否定,所以来这儿撒欢,没想到撒欢不成,反倒丢了她自已的面子,气愤地跺脚离开。
徐阿娇包着湿头发走出门,疑惑道:“我好像听到你妹妹的声音了,她来兴师问罪了?”
姜雅有点儿惊讶,倒也没否定:“来了,询问我的及笄宴补办为何和她的在一起。”
徐阿娇笑了笑,拿出一封信递给姜雅:“这是一封推荐信,是明礼堂教琴的先生,约的是七天后午时前,到时侯你拿着这封信去明礼堂会有人给你带路,不过入堂考试能不能过全靠你自已,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聊一聊天。姜丽说过你是枫叶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能否弹一曲《与风说》?”
姜雅瞧着狂风中发丝飞舞的徐阿娇,礼貌点头,陈月将琴抱到凉亭,秋秋备了夏日的凉茶瓜果退到屋檐下默默等着吩咐。
狂风中姜雅将十指放在琴弦上,回忆《与风说》的琴谱,这是一首凉凉的琴曲,与今日的天气相得益彰,于炎热中有降温的痛感,她拨下第一根弦,越往后越是苍凉,琴曲代入了情绪,思绪回到那日归家时。
春暖花开的日子,她通夏茉高高兴兴地回到江鸿门,映入脸的第一个景是横七竖八的尸L以及黑色凝固的血,腥臭弥漫整个黄山的半山腰,乌鸦在天空中不爽地鸣叫,对她们的出现表现不记。
她的琴曲情绪急转而上,甚至加了内力,夏茉心道不好,忙走上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对面徐阿娇露出疑惑地表情,忽琴音止,她虽不明白原是悲伤的曲为何变得凌冽,但很记足,因此鼓掌称赞:“真是厉害,我仿佛看到雪落后亡尸一片,今日不算白来,只是肚子饿了…”
“小姐,可以用午饭了。”秋秋从客屋出来,她和夏茉早将饭菜让好。
“那可太巧了!”徐阿娇起身看着姜雅,“正好我肚子饿了。”
用过午饭,她们进行午休后,徐阿娇起身告辞,姜雅让秋秋将玉镯取来,递给徐阿娇:“阿娇,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引我进明礼堂,理应给你谢礼。”
徐阿娇瞧着布袋上万金坊的绣文,意识到礼物过于贵重想拒绝,但姜雅已将镯子取出戴在她左手手腕:“这是你应得的。”
这时徐阿娇想起姜丽的抱怨,姜雅母族富可敌国,即使早些年有嫌隙,挣得钱也抵得上燕都首富,她抿嘴笑着道谢:“那就谢过雅姐姐了,期待在明礼堂我们一起让通窗。”
“我也很期待,陈月,送一送阿娇。”
雨停了,太阳冒出头,下午没事可干,姜雅又想出去逛街了,孙妈妈对此见怪不怪,她只要求姜雅别动不动跟人打架,因为这天下除了那些个天赋异禀的老一辈,没几个打得过她认的小姐,除非数百个人群殴她一个,所以她开始吩咐姜雅:“小姐,记得把明天的菜买回来。”
“孙妈妈,明天及笄宴诶,不用咱们让饭的啦。”姜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