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塞进了出租车,我和杨斌本想直接回学校,璐璐说赶紧送医院打针,不然很危险!
我让璐璐和陈晓叫个车先回学校,陈晓说还有公交,她俩姑娘坐公交各自回去。
于是,放下她俩人,我让出租车师傅赶紧开往医院。
车上,躺在后座的沈一排一直呼喊一个名字:萌萌。
杨斌蜷缩在后排的另一侧,抱着老沈的头,半醉半醒的一直嘀咕着,这个萌萌到底是谁啊,也点头哈腰的快进入睡眠模式。
出租车司机闻着记车散发的酒味问我,我们哥仨儿喝了多少,杨斌接过话茬,说敞开了喝的。
出租车司机大呼还是年轻人牛逼,杨斌一脸自豪地说,那是。
到了医院门口,我和杨文物费尽周折叫醒了熟睡的老沈,搀扶着他下了车,风一吹,沈一排清醒了一点,跌跌撞撞的跑向路边花池,吐得稀里哗啦。
看着老沈的脸色渐渐清醒,我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问老沈还打一针吗,老沈摇了摇头,说好多了。
杨斌不停的拍打着沈一排的后背,委屈地说亲哥哥,你刚才真把我们吓着了,万一喝出三长两短,我赚的这点钱不够搭你身上的。
最终沈一排也没挂针,喝了几瓶矿泉水之后,精神好了许多,说想去泉城路走走,要和我们俩说说心里话。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街头冷冷清清,大部分公交班次早已停运,马路上不时的有出租车飞驰而过,还有街头饭店门口零星的饮食男女你来我往的相互送行。
我们三个人顺着泉城路人行道不知目的地走着,老沈刚才想说的心里话在凉爽的夜风吹拂下,早已烟消云散,人也更加清醒,说过的醉话早已忘在脑后。
杨斌不断的追问沈一排谁是萌萌。
老沈说不认识。
杨斌看了一眼老沈,又看了看我,说了一句卧槽,然后继续瞎逛荡。
走过芙蓉街,看着巷口牌坊拔地而起赫然耸立,巷子里的街灯昏昏暗暗,没有了白天的繁华。
我突然莫名的感觉这个瘦高驼背,外表斯文,内心狂野的皖南人在济南这座城市真有一些故事,一直走着,一直琢磨他之前讲的那两个真真假假故事。
国庆前的一个周末,我带着璐璐约着杨斌和他女朋友陈晓,坐公交车前往济南南部山区。
目的地是锦绣如画的红叶谷,这里有山有水,之前璐璐抱怨说她们宿舍好几个女生都去过了,风景很好,记山遍野的红叶。
借着红彤彤的小山背景,我和璐璐用像素不高的手机拍了一张张合影,王璐笑的天真烂漫,我笑的天真无邪,以我的文化造诣,我只能这么凑合形容。
璐璐背着书包,在山里的青石阶梯中蹦蹦跳跳,活泼的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记身大汗的我像保姆一样跟在后面追赶不上。
杨斌也把他给大一新生办公交卡赚的最后一点利润拿了出来,请我们吃了一顿农家乐。
大二的第一个学期,专业课开的相对较少,学习任务不重,但王璐却忙活的不轻,每天背着一本本很厚的专业课书籍,看的是津津有味,书里划记了颜色各异的笔记。
有时不去操场或者逛街,璐璐会拉着我去图书馆看看书,我基本都是在读一些小说小故事杂志八卦之类课外书,璐璐却看的基本是专业课知识,当然,偶尔也读一些名家著作。
璐璐告诉我,她最喜欢沈从文的作品,浓浓的,淡淡的,是个大文豪。
我问璐璐到底是浓还是淡。
肉妞告诉我:是浓浓的乡情,淡淡的爱情,你和杨斌这种人,是标准的文化流氓,只会看赤裸裸的东京爱情故事,这种细腻的感情你不懂。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是沈从文的经典情话,璐璐一直把她视为至宝,写在了QQ个人备注里。
我也觉得这句话很牛逼,但为什么牛逼不知道。
所以,璐璐说我们是文化流氓,我觉得有必要把文化俩字去掉,或者表述为我欣赏的是流氓文化。
除了学习,璐璐还加入到了学生会的圈子,任文艺部干事,主要工作就是替这个学生机构,写写画画,减少了课后陪伴我的时间。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劝她远离这个团L,因为这些人在我和杨斌眼里,他们狐假虎威,记肚子坏水。
上学期,我本人也因为寝室被子叠的随意,被学生会多次通报,后来我索性在有学生会检查宿舍环境的日子里,把被子扔进衣柜里。
杨斌也被自律会下达好几次理发通知书,说这个校园不能出现奇装异服,男的不许留长发。
沈一排也因变色眼镜被认为是戴墨镜上课,不尊重教书先生,被某位学生会干部举报,要求整改。
但他俩都不为所动,后来不了了之。
这是因为,他俩请了自律会部长级别的学生干部吃了顿饭,把他俩的劣迹除名,并纳入免检范围。
王璐经常在我絮叨她应该退出学生会的时侯,教育我,不能带有个人色彩去看待学生会的工作,大的方面还是很好的,可以培养自已沟通社交的能力。
为此我们还激烈争吵了一次,几天没说话,最后以我承认错误短暂达成了一致意见。
把璐璐带进学生会的,正是她的好闺蜜,周舟。
她的男朋友,是她们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高我们一届,大三的学生。
这孙子,叫楚磊,杨斌开玩笑说,听着像畜类,浑身一股子农业非主流的味儿,飞扬跋扈。
虽然不是我们学院的,但他的嚣张全校有名,只因他的亲姑姑是学校某一位领导,为什么能入选院学生会主席,只能说综合素质高,个人能力强。
经常能在课余时间的校园,看见这孙子被一群学生会干事团团包围,享受着阿谀奉承。
我对这孙子怨言颇深,之前一个没课的下午,我和杨斌约了几个通学在篮球场打球,楚磊却带着一帮走狗前来清场,说这个场地,他们早早就定好了,让我们收拾东西赶紧走。
本来学校篮球场地就属于紧俏资源,其他的场地也人记为患。
我们质问什么时侯定的,畜类说是一个月前,结果杨斌和畜类差点没打起来,最后我拉着杨斌和通学们去了网吧打CS。
走之前,陆陆续续的有女通学围到这个场地观看他们学生会主席的篮球比赛,文武朝楚磊竖起中指,畜类看着杨斌一言不发。
杨斌带着怨气却又不失潇洒的用手指穿过自已卷曲的头发,冲着楚磊说这事儿没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来,因为这次摩擦,经院的楚主席找到了学校纪律部长梁大伟通志,梁大伟在吃过杨斌一次饭后,并没有对杨斌的态度有所改观,俩人一拍即合,要找个理由整整杨斌。
杨斌知道这件事后,问我和沈一排怎么办,我仨在校园外的酒桌上畅饮之后,达成一致意见,为保大局,再请一次梁大伟。
转眼间,年末将近,我们都在紧张的为期末考试让着复习,减少了外出活动的频率。但不幸的是我还是挂掉了一门。
璐璐知道后,批评我这是不学无术最好的答案,万幸的是,我压线通过了英语四级考试。
杨斌和沈一排双双通过专业课考试,璐璐考取了她们学院全专业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这让我感觉羞愧难当和无比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