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对这个关押自己的牢笼有什么眷恋和不舍呢?
离开那个鬼地方,她就只不放心两个人,一是庄右司,再就是南宫翡。
可庄右司既然那么说了,说明他有把握庄慕虞不会杀他。
而南宫翡……他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顾篱落虽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也知道他这人绝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那么,心底那股牵挂,又是什么缘故呢?
顾篱落和皇甫青各自心里藏着事,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车里淡淡围绕着一股沉重和压抑的气氛,就算车窗开得再大都无法散开。
——
另一边,留在王城的薄瑾修等人顺利汇合。
南宫无月看着跟在薄瑾修身后的三人,眼神微微一变。
从这三人的气息中,他就能辩出他们的身手绝对不弱于自己。
其中两人受伤,一人重伤,一人轻伤。
“川和凛都受了上,无法再行动,城你带着他们两人离开。”
薄瑾修说完,看了眼姜灿和南宫无月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样?”
“放心,好着呢。”姜灿抬手捶捶自己肩膀,又转头看南宫无月,“你那边应该对上的是白使,你还行吧?”
“一点轻伤,无碍。”南宫无月左右看看,说,“我和姜灿去研究所,瑾修你就做你的事情去吧。”
“嗯。”
薄瑾修点头,他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要尽快离开,大家各自行动,不必汇合了。”
他们几个都是身手过人的人,单独行动反而比集合等人要来得方便。
几人商量完就散开各自行动,城凛川三人先走,薄瑾修随后离开进了王城,南宫无月和姜灿则趁着天黑溜进了研究所。
估计庄慕虞如何也没有想到今晚还会有人光临他的地盘,所以并没有严加防守,甚至比起半个小时前的那场阵仗,这会儿的防守要松懈许多。
南宫无月和姜灿的身手自然不必多说,两人很轻易就摸了进去。
“分头行动,我去找他们藏在这里的试验品,你去找庄右司。”南宫无月压低声音道。
姜灿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分开。
庄右司的所在并不难找,他受了重伤,如果庄慕虞不想他死的话,这会儿应该在给他治疗才对。
所以那里消毒水的味道重,并且灯火亮堂,应该就是那里没错了。
不过姜灿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找不仅找到了庄右司,竟然连庄慕虞也找到了。
而且皇甫执药也在。
姜灿不敢轻易乱闯,只好躲在屋顶,从窗户口像蝙蝠一样倒挂下来,只露出一个脑袋两只眼睛,偷偷看着屋里的情况。
屋子里,皇甫执药似乎正在帮庄右司包扎伤口。
只是那包扎的手法,却连姜灿这个外行的人都看出来很是不对劲。
似乎不止是帮他止血,更像是在折磨他似的,每处理一次伤口,都能看见皇甫执药脸上的不忍,以及庄右司的僵硬和痛呼。
庄慕虞站在旁边,像看案板上的咸鱼一样看着庄右司,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哥哥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要帮阿篱离开。”庄右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沙哑着道。
庄慕虞唇角微微一狠,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他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薄瑾修勾结上的?”
皇甫执药就在这个时候用了点力,庄右司立刻痛呼出声,熬过了这一轮的折磨之后,他才喘着粗气道:“就……前不久,薄书远联系我,我……我就答应了。”
“只有薄书远吗?”庄慕虞问道,“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和薄瑾修联络的?”
“我……不知道。”庄右司梗着脖子回答。
庄慕虞眼神一狠,气急反笑:“好吧,这个问题暂且不讨论,我还有一点挺奇怪的,你既然决定帮顾篱落逃走,为什么自己还要留下?”
以庄右司的身手,他其实完全用不着薄书远横叉一杠,自己带着顾篱落,或许还能跑得更远一些。
就算受伤,就算跑不出去,像今天这样跟顾篱落站在一起,也能被薄瑾修给救走,不至于伤成现在这样。
可他为什么又要留下呢?
庄右司望着庄慕虞,闭了闭眼道:“因为你是我哥。”
“呵,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哥了?”庄慕虞简直快被他给气死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放走顾篱落,你哥我在王那里会面对怎么样的惩罚?”
“所以我留下了。”庄右司接过他的话道,“要罚,我替你罚,要死,我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