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了,所以就......”
姚暮染总算听了个恍然大悟,心中不可谓不震动!原来早在去年,那宁宛姝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眼下人还就在他的东宫......
明白了,这下子她全明白了。难怪当初宁宛姝打了个猎回到马车上后,整个人就一下子容光焕发,接下来的日子也丝毫不见惆怅,原来是早已有了霍景城这座靠山。到南乾后,秦安还特地来接她,说要送她去清尘观,敢莫那根本就是他们的掩人耳目之辞。
霍景城见她失神,试探道:“染儿?你......生气了?”
姚暮染回过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六郎,在这件事上,我没资格生气,毕竟,我才是后来者,宁宛姝跟了你时,我也还是旁人家的,所以,我不怪你什么。在我跟了你时,我也是想清楚了的,你身份尊贵,妻妾成群,女子们都对你趋之若鹜,我若要因这方面吃醋生气,可不是难为了你也拎不清自己吗?”
霍景城听她说了这么多,心中不但没松气,还越发感觉不对劲,甚至有些不爽。
他好整以暇看着她:“你......你......”
想了半晌措辞,‘你’了半天,他终于皱着眉一锤定音:“你怎么就那么理智?”
姚暮染反倒意外了:“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理智了没跟你闹还不好吗?”
霍景城心底不爽,道:“反正你是个不正常的女人。你就是不喜欢我,才不在乎我和别的女人,不然怎么可能不吃醋不生气?”
姚暮染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不吃醋你说我不在乎你,吃醋了你肯定又会嫌我没了分寸惹你为难!你到底想要怎样?”
霍景城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你能随心爱我!我不喜欢的女人跟我吃醋,我的确会责她失了分寸!可是我喜欢的,就希望她情愫俱全!会欢喜,会吃醋,对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用担心为难我而去为难自己!我是男人,你推给我自己舒坦了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扛也该我扛!感情就该是不受任何约束的,不用左右顾虑而去刻意压制!你跟我吃醋闹腾,那是你爱意的流露,我接受我也会为此高兴!”
姚暮染听君一席话,气极无语了半晌,忽地俏脸一冷,质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和宁宛姝有一腿?你没见过女人吗?你为什么这么风流好色?你为什么要和她有一腿惹我伤心?”
霍景城见她现学现卖,有些想笑了,却板着脸道:“这次不算,你故意的!等你真的是由心而发的吃醋时,我才当真。”
“霍六爷!你可真难伺候!”说完这句,她提裙上了台阶。霍景城紧随着跟了上来,姚暮染一路都没理他,却在余光中看到,他几次三番都在偷偷观察她的脸色,姚暮染心中冷哼。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上了山入了寺。
上香祈福过后,两人一人领了一条红丝带,可以将自己的祈愿写在上头,然后到寺院后的桃林里挂在祈愿树上,总归属于一处,受香火渲染的东西总是灵些,人们愿信。
两人又是一路默默,最后来到了缤纷的桃林中。林中桃树多姿,蜿蜒枝干上全部挂满了红丝带,树下穿梭着许多香客,都在挑拣桃树去挂红丝带。然而,其中一颗桃树却无人靠近,只有一位小沙弥在树下扫着落叶残瓣。
姚暮染不解,来到了那毫无人缘的桃树下,那小沙弥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道:“这位施主,此树乃私人所有,不便予其他香客祈愿,还请施主另选祈愿树。”
姚暮染好奇,随口问了几句,终于晓得了真相。
原来,此树背后的故事颇为凄美。话说,有一痴心男子,他在爱妻离世后难解心伤,于是与这佛寺结下善缘,捐来许多香火钱,并买下了一树私用,寺中还专派了小沙弥定时看守打扫。而他对亡妻的思念每日都会化作衷肠一语写于红丝带上,等攒够一月便派人来桃林中悉数挂于此树,说是祈愿,倒不如说是心言更为妥当。
姚暮染听得唏嘘,也触动了情肠,不由深深好奇,究竟是位怎样的男子,才会如此情深义重?
想着,又打量了一番那颗痴人心言树,才慢慢离开,然后捡了颗桃树将红丝带系了上去。
霍景城这边,虽没主动和她说话,但总归是她走哪儿他就跟哪儿,她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挂好红丝带后,已是午时。姚暮染往寺中返回,准备吃顿素斋然后回程。霍景城跟上来后终于按捺不住了,语气小心道:“染儿?”
姚暮染没好气应了一声:“嗯。”
他问:“你那红丝带上写了什么愿?”
姚暮染毫不犹豫道:“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原来如此。”
在膳堂吃素斋时,霍景城道:“在这儿等我别乱跑,我方才看到了熟人,出去打个招呼。”
姚暮染道:“嗯,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