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阔少双手叉腰,摇头晃脑慢悠悠地问道:“哪里窜出来的毛头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阮行南双手抱胸,不屑道:“管你是谁?你仗势欺人还有理了?”
锦衣阔少闻言抚掌大笑:“哈哈哈……你们听听,这可是大爷我今天听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话了……哈哈……”一旁的手下也都跟着笑起来,其中一个独眼的魁梧大汉手持一柄厚重的大刀,记脸鄙夷地奚落道:“小子,逞英雄也不打听打听,当心我家少爷的名号把你吓得尿了裤子。”
锦衣阔少随即摆了摆手嗤笑道:“嗨~年少无知血气方刚不要紧,今天爷爷我就教他个乖。仗势欺人又如何?有钱有势,打得你服那就是道理,都给我上!”
阔少一声令下,手下们如通饿狼扑食般冲向阮行南,恨不得立刻把他撕碎。
阮行南握剑的手轻轻一震,利剑出鞘,他一个纵跃握住剑柄,挥出的剑气带着一道道恐怖的寒意,仰俯之间,众人纷纷倒地。
阮行南收剑而立,而倒在地上的众人,早已没了气息。
锦衣阔少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呵斥着独眼大汉:“高一刀,你是死人呐?还不快教训他。”
独眼大汉高一刀肌肉虬结,握着重刀缓缓走到阮行南跟前,大喝一声,挥刀直劈,刀风呼啸,势大力沉,似要将阮行南劈成两半。
阮行南眼神一凛,脚尖轻点,如柳絮随风般避开这雷霆一击,他的剑尖轻颤,划出一道道剑花,直直地刺向高一刀的手腕,高一刀急忙回刀格挡,却不料阮行南的剑锋一转,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指高一刀的胸口。
高一刀连连后退,阮南行剑眉微蹙,深吸一口气,将L内真气灌注到长剑之上,阵阵剑气竟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强劲的剑气让高一刀整个人都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高一刀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阮行南握着泛着寒光的利剑缓缓逼近锦衣阔少,压低嗓音威胁道:“下一个,就该你了。”
阔少吓得瘫倒在地,一脸惊愕地望着阮行南,支支吾吾道:“你……你别过来……”
阮行南不由分说地举起利剑,正欲手刃了这个为祸一方的恶霸时,芳华楼老鸨吕妈妈连忙跑过来,惊呼道:“哎哟喂…高公子啊…这是怎么了?”
阔少颤巍巍地指着阮行南,手抖得像筛糠一般,惊魂未定道:“他,他他……”
吕妈妈连忙搀着阮行南走到一旁,温声劝说道:“哎哟,公子诶~您听我一句劝,这位可是高谦高太尉的公子——高明,咱惹不起的。”
阮行南稍稍思索,转过身面对着地上狼狈的高明,冷哼一声淡淡道:“放过他也行,不过他断不可再勉强这位姑娘。”
高明闻言立刻反驳:“老子的事儿,轮……轮得到你管?你什么东西?你们等着!明儿个我义父就过来,踏平烟花巷!”
一旁的小厮将高明搀起,吕妈妈赶忙上前挽着高明的臂膀宽慰道:“哎哟……高公子,这个人可不是我们烟花巷的人。”
高明面露狐疑之色,问道:“真的?”说着甩开吕妈妈的手反手将其推倒在地,仰起头讥讽道:“区区一个烟花巷,谅你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说完朝着阮行南脚下狠狠地啐出一口唾沫,一改之前的愕然之色,试探道:“你……你呢?有种……报上名来!”
阮行南抬脚越过那一滩黏糊糊的印记,逼视着高明,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却蓦然想起师父曾叮嘱出门在外不要惹是生非,遂有些迟疑。
高明见状语带讥讽:“怎么没声儿了?难不成是怕了?”
说话间,人群中传来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听闻高谦高大人此刻正在主持蹴鞠争标。官家此刻正在风吟鞠园观礼,这烟花巷就在鞠园之侧,要说这流言蜚语传起来可是快得很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香阶上缓缓走下来一位绝美女子,便是阮南行之前偶遇的钟离嫆。
阮行南之前中了迷药,恍惚中并没有细看这位女子,现在细细看来,当真是美得令人屏息失神。
钟离嫆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裙身上绣着精致的银色花纹,仿若夜空中繁星点点。她微微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更衬得那双眼眸深邃而明亮,似一汪澄澈的秋水。